睡蓮(懸疑) 10: 沉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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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這是媽媽失蹤之前給爸爸寫的信,越江看過之後,滿臉悲戚地說:「原來我的父母和你們的父親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恩恩怨怨。可是為什麼媽媽最後沒有去接你們,反而被沉屍池塘了呢?」 0
 
少沖皺着眉頭,苦苦思索着。雨生也思索片刻後說道:「越江,你不是說你媽媽離家的那天下着暴雨,他們還發生了十分激烈的爭吵嗎?」 0
 
「我知道了!」 少沖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一定是林海覺察出木蓮的異常舉動,後來在爭吵中木蓮說破了真相。林海肯定不能允許自己的罪行公布於世,要知道流言蜚語足以讓他身敗名裂,所以他堅決不同意木蓮這麼做。而木蓮在氣憤和愧疚中奪門而出。」 0
 
「然後林海就追了出去,木蓮執意堅持,終於把他激怒了,林海便殺死了她,之後把屍體拋進池塘,對外宣稱木蓮離家出走下落不明?」 0
 
雨生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他害了自己的朋友,又殺了自己的愛人。我簡直不敢想象,我一直敬他如父的老師竟然是一個如此狠毒的魔鬼!」 0
 
「李姨見過的第十三幅睡蓮,在看完了木蓮的信之後,」 0
 
少沖緩緩說道,「其實是在那一組《尋蓮》之前就畫好了。」 0
 
「我想,林海在幾年之後偶然發現了裸露在水底的頭骨,所以就畫下了那幅畫,它的主題並非睡蓮,而是月光下的頭骨。他為了暗喻這幅畫和木蓮有關,所以模仿了她的風格。」 0
 
「我能體會爸爸的心情,」 越江手扶着柜子,努力整理着紛繁雜亂又哀傷的思緒,「他一生都活在罪惡和懺悔之中,他想說出真相,卻又不敢。所以才設下這樣一個局,在死前拿出這幅畫,透過層層掩飾告訴我他的罪惡,渴望得到寬恕。」 0
 
「照這麼說,其實就算那天晚上李姨沒有殺死他,林海也肯定會自殺的。」 少沖感嘆着,「這個愚蠢的女人。」 0
 
「雨生,你能理解爸爸的心情嗎?」 0
 
越江看着雨生,「他的內心一直壓抑着一句話,他試圖說出來,這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其實才算是父親的絕筆,他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這幅創作,《尋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它完整的名字,應該叫《贖罪》。」 0
 
 
「嗯,每個藝術家內心都有瘋狂的一面,他們表達的欲望尤為強烈,從來沒有哪個藝術家會認為自己已經把話說完了,因為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大多就會從容赴死,毫無眷戀。為了讓我們明白這一切,林海竟然費了這麼大的心血。」 0
 
「我想爸爸最終只是想讓我知道是他殺死了媽媽,讓我找到她的遺骸然後能與自己合葬。可是他沒想到,在媽媽的這個柜子里,竟然會有這樣一封信,寫着所有的來龍去脈。」 0
 
「他為了強行留下一個不愛他的女子,企圖害死情敵,在女子發現了他的罪行之後也被他殺害。」 0
 
「他一生被悔恨和愧疚折磨懲罰,所以臨死前用一幅作品揭露真相,就好像把憋在心裡一輩子的話說了出來,那是渴望得到救贖的心情。就是這樣子了吧?」 少沖總結道。 0
 
「你錯了!」 越江緊緊抓着木蓮留下的那封信,淚水無意識地滑落,「有一件事情,爸爸痛苦一生都不曾明白,可是如果他能知道另一個真相,也許後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0
 
信紙里夾着一張林海的照片,照片上的他還在大學時期,表情略顯拘謹,身姿挺拔如同秀木。 0
 
信紙摸着有些年代感,和之前母親的那封信用的是印有同一地區標誌的信紙。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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