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良久,兩個人才意猶未盡地分開。
毛娜紅着臉拉胡若雲起來:「走,回家做飯吃。」
街上沒什麼人,兩個人手牽着手走也不怕有人看見,沿街的很多人家門口掛着燈籠,路上不算黑。
回到鎮政府的「別墅區」,大部分院子都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很多人都在真正的家裡過這個中華民族每年最重要的節日。
毛娜爸爸、媽媽和弟弟毛傑離開的時候給她準備了很多吃的,加上胡若雲帶來的東西,兩個人煮個湯,把這些東西熱一下就行了。
吃完飯,洗刷了碗筷,兩個人並排窩在沙發里看電視,頭挨着頭,手握着手。
時間過了九點多,胡若雲用力握握毛娜柔軟的小手:「我該回去了,再晚就該鎖大門了!」
毛娜拽住他的胳膊:「不能走,我一個人害怕,我把毛傑的屋子給你收拾一下,晚上你就住在他那裡!」
邊說邊起身從裡屋柜子里翻出來一套嶄新的鋪蓋,把毛傑的床鋪收拾了個裡外一新,又拿來一個新的保溫杯給胡若雲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的小柜子上,接着安排:「明天早上一起吃飯,然後你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中午再回來一起吃飯,下午也可以自由安排,晚上回來吃飯,陪着我……」
胡若雲點頭:「知道了,毛格格……」
毛娜上手去撓他,卻被胡若雲把手捉住,又放在嘴上吻着。
曖昧的氣氛快速升溫。
就在胡若雲的腦子要不聽使喚時候,正房裡的座鐘敲響了夜裡十點,有點喘的毛娜捉住了胡若雲作怪的手,在胡若雲臉上親了一下,轉身跑出去了。
是不是有情人的戀愛都是這樣甜蜜?
之後,正房裡的燈滅了,毛娜撫着發燙的臉頰進入甜美的夢鄉。
胡若雲也熄了燈,卻怎麼也睡不着。
預見的未來里,和那兩張猴票一樣,並沒有毛傑、毛娜姐弟兩個人的記憶,這說明現在的生活也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跡!不管是未來的生活還是感情都已無法預測,眼下,只能努力跟上這個時代的步伐,並保持和這個姑娘的同頻……
在這一個多星期里,胡若雲和毛娜的日子單調重複,但兩個人卻都沒有感覺到枯燥膩味,反而是越來越有點如膠似漆。
正月初十那天,歐陽夏雪和李勝男來看毛娜了,看着毛娜和胡若雲甜甜蜜蜜的樣子,李勝男驚呼:「哇塞毛妮,看你氣色這麼好,皮膚好滑好嫩啊……對了,你們是不是『開葷』了?」
羞得毛娜上手就去撓她。
歐陽夏雪攔住毛娜:「毛妮,你別理她,她自己『開葷』了就覺得誰誰都跟她一樣……」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勝男上來掐了一把:「你都告訴我啥味道了,還敢說我?」歐陽夏雪誇張地慘叫着往毛娜的身後躲。
夜裡,三個女孩要開通宵的「臥談會」,說些私房話,胡若雲自覺地迴避了,一個人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歐陽夏雪和李勝男走了,胡若雲又回到毛娜家裡,吃完晚飯,毛娜簡要向胡若雲「傳達了」三個人的「臥談會議內容」。
歐陽夏雪的男朋友張強被他們主任惡意挾私,打發到西坡店鄉駐點,西坡店距安南縣城有將近50公里的路程,因為偏遠,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一次。
這是她的副行長爸爸「裡通外國」、「內外勾結」硬逼着她就範的手段。
可她偏偏就不妥協,正大光明地送男朋友去赴任,並且在當晚毫不遮掩地住在了那裡,並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
歐陽夏雪說:「我愛張強,不管是他幹啥、到哪裡,我都是他的人,除非是他放棄我!」
說完歐陽夏雪又說李勝男:勝男這兩天正跟那個姚偉鬧意見呢。
姚偉天天緾着李勝男求着結婚,可李勝男總覺得「他還沒有走到她的心裡」,姚偉就想了歪主意,想「先上了車」逼勝南就範,有一天趁勝男喝點了酒送她回宿舍,就想把勝男「那個啥了」……但沒有得手,被勝男扇了一巴掌,還嚇唬他說要報警,結果他就痛哭流涕地直接給勝男跪下了。
後面的話勝男是咬着牙說的:「他要真是個爺們,挺着硬來,哪怕是在我跟前硬氣一回,老娘還真準備把自己給他了,誰知道他媽的整個一慫包,一點事也抗不下。
想娶我,讓他等到猴年馬月吧!」
說完這些,毛娜扳着胡若雲的下巴:「胡先生,你說咱們倆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胡若雲又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不管何時,無論何地,你若不離,我就不棄!」
一句話竟然把毛娜說哭了。
她把頭埋在胡若雲的懷裡抽抽答答:「說實話,聽了她倆的事我很害怕,兩個人那麼好的家世,長得又好,工作也體面,卻做不了自己婚姻的主!
你說人這一輩子,跟父母在一起生活也就二十來年,後半生要是不能跟自己喜歡和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
將就一輩子嗎?」
胡若雲扳起她的頭,幫她擦了臉上的淚:「我給你唱一段戲吧,我覺得那才是超現實的至真至純的愛情和婚姻。」
沒有伴奏,胡若雲只能清唱,而且還得分別唱出男女聲。
男聲:西湖岸一場夢,夢中啥都有,從天上掉下個靚靚丫頭,水中情眼中愛渾身是溫柔,許漢文僅是個藥鋪的打工友,無房無地如何養女流。
女聲:叫先生切莫要憂前慮後,奴跟你就好像跟個丫頭,不圖金不圖銀圖你個人就夠,窮日子粗茶飯不講稀稠。
無家產無樓房就找個草蘆,無彩禮無花轎就騎個牲口,你獨男我獨女咱牽掛無有,掙錢多掙錢少我都能將就,不打工開藥店我幫你把錢湊,本草經歧黃術我略知根由,我處方你抓藥咱行醫濟世驅瘟除瘴多多把人救,勝過那追官求爵覓封侯……
胡若雲唱得不好,但勝在詞句清晰,毛娜也是聽明白了,
最後悠悠嘆一息:「可這樣的情況大概只有這戲裡才有……」
是啊,現實社會裡,都說「錢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假如自己還是預見的未來里那個潦倒了半生的胡若雲,大概也沒底氣或者根本就不敢把面前這個姑娘摟在懷裡。
或者,她也根本不會搭理自己。
說什麼至真至純的愛情,沒有實實在在的經濟、物質基礎,一切都只是一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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