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得感謝兒子,是他無意中告訴我:「媽媽還有一部手機,我還知道解鎖密碼。」
我說:「小孩子不要說慌話……」
兒子不知道從哪裡拿了部手機出來,還拿指頭解了鎖給我看。
我能猜到手機里有什麼,但真正看了,上面的內容仍然讓我手腳冰涼。
他和我助理的聊天不堪入目,除了你儂我儂,還有深啊淺啊,長啊短啊、白啊圓啊、硬啊長啊什麼的……
當然,也包括他們在一起的照片和視頻等。
很快,我成了億萬國人眼裡的大瓜。
隨着相關部門的進一步調查,另一個發現讓我汗濕了脊背。
在恢復的這對狗男女的交流中,居然涉及到了「如何讓一個人合理消失」的話:
她:你不是認識修車的嗎,把剎車搞一下?
他:長點腦子好不,基本上都是我當司機的,你想謀殺親夫啊!還是搞點藥,比如說睡一覺就再也醒不過來的穩妥。
……
她:我已經說服他買了幾千萬的保險,受益人都是我,我是你的,這些也是你的了!
我差點成了強哥演的元鳳鳴!
我的律師向法院提供相關證據,提請對楊柳母女的財產申請凍結!
我的助理涉嫌職務侵占,也被我一併送上了被告席!
這就像八角籠中的拳擊,你要干,就要猛干,讓他倒地不起。
外理完這些腌臢事、骯髒人,我也累了,我陷入了「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何處去?」的人生「終極三問」。
5
真真來自巴蜀,皮膚細膩,清純俊美,猶如一塊質樸的古玉。她眼睛明亮,頭髮烏黑,她身姿優雅,步態輕盈而穩重,她的笑容如同老家初升的太陽,溫暖而明亮。但她腳上自己做的燈芯絨方口布鞋,和身上不大得體的衣服掩飾了她的美和靈性。
救命之恩,我得把她當親妹妹護着。
那時候,群演就是群頭的佃戶。
有天,一個獐頭鼠目,臉上有道疤的小群頭把真真從片場外圍一堆「女演員」往外拽:「跟哥走,不拍戲照樣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介紹幾個款爺給你認識……只要是你把他們伺候舒服了,根本不用在這兒貓着了。」賊眼忒忒直往真真的胸前嘍,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這個王八蛋就敢直接上手。
真真可憐巴巴看向周圍:「閆頭,我只接戲,不做別的!您別扯我!叔叔、哥哥,幫我說句話啊!」可群頭是群演的「天」,這些人和電影廠里的副導演、劇務什麼的打着連連呢,得罪他們基本上就算砸了自己在這個圈裡的飯碗。
沒有人敢替真真出頭,讓這刀疤臉更加囂張:「給臉不要臉不是!哥介紹過去好幾個條順的了,現在都傍上了款成了蜜,過得好着吶,疤爺看上你是你的福份,別他媽的不識抬舉!」
我從廁所里出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我一個箭步跨上去,攥住了疤臉的手脖子:「大哥,人家不想去就算了吧。」
刀疤還想耍橫:「誰的褲子拉鏈沒關上,把你露出來了?」
我手上用力,他彎着腰叫起來:「你快快……撒手!老子……哎喲喲……」
他身後的幾個碎催看老大吃了癟,又看我是一個人,圍着我上了手。
真真臉都嚇白了,大張着嘴什麼說不出話。
我一腳把疤臉踹飛,原地一個起跳,又有兩個貨在我的腳上吃了虧,身後有人勒住我的脖子,我馬步扎穩,低頭弓身,一個背摔把身後的壯漢給硬挺挺撂倒在地上。
這邊的吵鬧影響了裡邊的拍攝,劇務罵罵咧咧衝出來:「誰他媽擱這兒吵吵呢,給我滾犢子!」
另一個個子瘦高,麻杆一樣的貨趁我走神的功夫從背後偷襲,被我閃身躲過並順手抄住了他的右腳,用力一扯,這小子就摔了個仰八叉。
我的身手正好被劇務看到,他來到我面前,指着地上躺着的五個人:「他們都是你干翻的?」
我不服氣地回懟:「人家不同意,他非要扯人家姑娘跟他走!」
劇務圍着我轉了個圈,又轉身問大家:「你們都看到了,是他一個人打了他們五個?」
有人幫我說話:「他們幾個忒不是東西了……」「就是,就是……」
劇務照掙扎着爬起來的刀疤臉踢一腳:「以後少干點生孩子沒屁眼的事!」
然後又問我:「你跟我進去一下。」
場裡正在拍一場打戲,港城來的天王戲演得沒說的,但身手不行,一看就是戲台上的花架子。
劇務先找副導演,附在他耳朵邊一陣嘀咕,副導演眼光流動,不停朝我這邊打量,然後不住地點頭。
我被照着男一的打扮化了妝,然後被丟在了一群拿着刀槍的「清兵」堆里。
兩支長槍沖我刺來,我側身躲過,分別用兩隻手攥住槍桿,一扯一送,兩個「清兵」先是前撲,然後仰倒。砍刀襲來,我就勢倒下,打出一套地躺拳,先後把三四個「清兵」撂翻……
大鬍子的導演樂得眼睛都睜不開了:「OK,過了!趁熱打鐵,下一條!」
這次根本沒有通過群頭,劇組直接給了我五百塊錢的勞務費。
晚上,從片場出來,天都快黑了,卻發現外面還有兩撥人在等着我,一撥是與我合租的兄弟、一撥是真真和她合租的姐妹。
真真看我毫髮未傷地從裡面出來,眼淚吧嗒地過來道謝:「哥,謝謝你!」
我豪氣地一擺手:「走,有一個算一個,今天哥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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