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落的公共會議場所,族人們聚集起來,討論著即將到來的獻祭儀式。
會場是一個寬敞的圓形空地,中央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火坑,火焰在夜色中跳躍,照亮了每一張表情各異的臉。
部落的長老們坐在最前面,他們的面前擺著象徵權威的圖騰,而其他族人則圍坐或站立在周圍,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帶著對未來的憂慮或決心。
除了少族長傷重在休養,以及照顧他的張瑾,所有人幾乎都到齊了。
一位年長的長老站起來,他的聲音在夜風中傳遍整個會場:
「我們今天在這裡,是為了討論關於獻祭儀式的事宜。雲晏家族已經找到了一位願意獻祭的人——張瑾。但是,這個決定需要我們所有人的同意。」
支持雲晏的一派人馬首先發聲,一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他的聲音堅定:
「張瑾是我們部落的女兒,她的勇氣值得我們所有人的尊敬。但她既然願意待在我們的部落,學習我們的文化,我們就應該尊重她,這樣我們的部落才能夠繼續保持和平。」
然而,這樣的意見並不占多數。另一派人馬的代表,一位老婦人站了出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張瑾不是我們部落出生的孩子,但她用行為證明了自己對部落的忠誠。她救了我們的少族長,她已經不再是一個外人。我們不能擅自決定她的命運。」
會場上的氣氛變得緊張,族人們開始激烈地討論起來。
一些人認為,既然張瑾的命是被雲晏救回來的,就應該接受這個命運成為獻祭新娘;而另一些人則認為,張瑾已經成為了部落的一份子,不應該被當作獻祭的對象。
一位年輕的戰士站了出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激情:「我們不能只是為了傳統而犧牲一個無辜的生命。張瑾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我們應該找到其他的方式來保護我們的部落。」
這場辯論持續了很長時間,每個人都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有的人認為應該堅持傳統,有的人則認為應該尊重每個人的生命。
最終,長老們決定了以投票的方式來解決這一重大的決策。
長老的聲音在會場中響起,嚴肅而有力:「將石頭投給你支持的人,數量輸的那一方就是獻祭新娘。在場的各位,你們每一顆石頭的選擇,都承載著部落的未來。」
隨著夜幕的低垂,火坑旁的火光映照著每一張臉龐,族人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向火坑,將手中的石頭投入其中。
雲晏的父母站在會場的邊緣,目送著每一個族人走向火坑後,投下他們的選擇。那裡被劃分出的兩個區域,一個寫著張瑾,一個寫著雲晏。
當最後一顆石頭被投入後,整個會場陷入了沉默。長老們開始清點石頭數量,而周圍的族人則是屏息以待,期望著一個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果。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支持張瑾的石頭數遠遠超過了支持雲晏的。
雲晏的父母,一直希望能夠保護他們唯一的女兒免於成為獻祭的對象,此刻卻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雲晏的母親眼中的淚水滴落在泥土上,她的聲音顫抖著:「我們的女兒,我們的雲晏,她...她還是難逃此難...」
雲晏的父親緊緊地抱著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卻也夾雜著悲痛:「這是部落的選擇,我們必須接受。但我們的心,將永遠與我們的女兒同在。」
會場上的其他族人也感到了哀傷。
一位年輕的戰士,之前堅定地發言支持張瑾的那位,現在卻顯得有些不安:「我...我們真的做對了嗎?」
旁邊的一位老婦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孩子,有時候,正確的決定並不會讓每個人都感到快樂。但我們必須為了部落的未來著想。」
部落會議結束後,族人們默默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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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晏的父母沉默地走回家,月光下的小徑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家中的燈火依舊溫暖,雲晏坐在窗邊,手中把玩著一串風鈴,那是她童年時最喜愛的玩物,每當風起,清脆的鈴聲就如同她純真的笑聲。
雲晏的母親輕輕推開門,看到女兒那安靜的側臉,心中的痛楚更甚。她走向雲晏,輕聲呼喚:「雲晏。」
雲晏回過頭,看到母親眼中的淚光,立刻站起來:「母親,怎麼了?」
父親也走了進來,他的聲音低沉:「雲晏,部落的決定已經下來了。」
雲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是關於獻祭的事情嗎?」
母親點了點頭,淚水滑落:「是的,孩子。但是,結果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
雲晏的心沉了下去,她的手不自覺地緊握著風鈴:「那麼,是誰?」
父親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是張瑾,部落選擇了她存活,由你當獻祭新娘。」
雲晏愣住了,她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不,不可能。張瑾她...她不是外人嗎?為什麼會是她?」
母親走上前,緊緊抱住雲晏:「部落的人已經接受跟認可她,她救了寒澈少族長,成為了英雄,也成為了蠻荒族的一份子。」
雲晏的眼中充滿了混亂與掙扎,最終嘆了一口氣:「好吧,其實我心裡面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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