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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沒事了，放心吧，送來得特別及時。」 穿白大褂的主治大夫從病房出來說道。
「多謝大夫。」 何蔚然扭頭看着滿臉淚痕的林雪，「你能進去看她了。」
「謝謝。」 林雪含着淚，低着頭，跟着守在病房門口的警察進了屋。
門外這仨人都悄悄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慌亂，霍益恆正往這邊一路小跑過來。
「始作俑者露面了。」 雲蘇小聲嘀咕。
「這罪人可算是現身了。」 三爪恨恨地說。
「讓他們一家人團聚吧，你倆跟我回警局錄口供。」
「那，阿奇呢？」
「她沒事兒，醫生給她打了鎮靜劑，睡着了。」
「那能讓咱們聽聽那盤帶子不？」
「回警局再說，我最煩聽人哭哭啼啼的。」 表姐說完，就踩着噠噠響的高跟鞋走在前頭。
到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室，三個人湊在一塊兒，盯着個錄音機直發愣。
「嘶……」 磁帶里先是一陣模糊的對話，還夾雜着嗡嗡的歌聲，聽着像是從門外傳進來的。
表姐有點不耐煩，皺着眉頭；三爪枕着胳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雲蘇呢，不停地摩挲着下巴。
好不容易，傳來類似開門的動靜，接着是服務員說話聲、音樂聲，等周遭徹底安靜下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冒了出來：
「珊姐，真高興你能來啊。這兩年我過得那叫一個慘！我原來那女人跟人跑了，身上也沒錢了。你瞅瞅，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三十好幾了，一無所有。這不，兩年過去了，我回來，沒別的想法，就想找個地方紮根，安穩過日子。」
「你是來要錢的吧。」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我就是來收尾款的。」
「我都給過你了！」
「別上火啊，就那點錢？現在啥世道，你可是明建建築集團唯一繼承人的媽，還從幕後走到台前了，還能在乎那點小錢？說不定你手上這枚戒指，都夠我瀟灑好一陣子咯。哼哼，是霍總送的吧……」
啪！一聲脆響。
「把你那髒手拿開，我女兒的賬還沒找你算呢，你還有臉來要錢？要不是你，我女兒能這麼慘？」 女人邊說邊喘着粗氣，聽得出在拼命壓着火氣。
雲蘇聽着，心裡估摸，這兩人八成是在一間高級按摩房裡。
「又不是我的錯，那蠢貨死了，你最恨的人也瘋了。你女兒的仇都報了，還有啥不滿意的？」
「可我女兒的清白沒了！」
「那樂雪呢？她不光清白沒了，連命都搭進去了！」 哐當一聲，估摸着是啤酒瓶摔地上了，緊接着是好一陣子安靜。咔，像是打火機的動靜。
「我去看過霍太太了，哦，該說是上任霍太太。人已經神經失常了，這不正是你盼着的嘛。」
「她那是自作自受。」
「也許吧，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指着我鼻子讓我滾蛋的闊太太了，現在跟只沙皮狗似的，見誰都問『事情辦完了嗎』。我還以為她認出我了，結果護士過來說，她見人就問這話。」
「哈哈，她要是沒那麼大嫉妒心，也不至於落得這下場。」
沉默了一會兒，能聽到男人咽口水的聲音，看樣子在灌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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