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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好了嗎?太醫怎麼說?」
「誰?」 於歡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才道,「是湯公子嗎?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太醫交代了,這心病還須心藥醫,湯公子暈水是心病。」
文天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抬眸仿若有心事地看向窗外,想起那天湯之韻的反應,心裡不禁戚戚然了起來,那才是真正的他吧?
「他很喜歡梅落?」
「好像是……」 於歡一愣,估計是詫異她竟然連這麼細微的事都知道。
「可惜現在是春至,早已過了梅落開落的好時節。」 文天幽幽一嘆,帶着惋惜。
「陛下,臣倒知道有一個地方,應該還能賞到梅落。狩獵場後山有一處山嶺,那邊有個小谷,谷中有湖,只因夾在深山中,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去得也慢。不過這皇家狩獵場自古就有禁令,除了冬獵那日,概不得入內。」
於歡話才剛說完,文天便已經站起身來:「替孤更衣,我們去狩獵場。」
這時候文天特別慶幸以前做營銷時,為了討好一位大客戶特地去學了騎馬,這日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幾個時辰後,兩人來到狩獵場,出示了她的物件後,嚴守着外圍的軍將讓他們進去了。這次她喬裝出來,身邊只是帶了幾個親信。
此刻的文天一心只想趕到深谷,折幾枝梅落回去,博君一笑,因此,胯下的坐騎跑得飛快,除了於歡勉強能跟上外,其他人被遠遠地拋之腦後。
費盡辛苦,折了一枝梅落,出谷時,一陣地動山搖,出谷的山路被封住了。幸好嗅覺很靈敏的文天一聞到空氣中不對勁的那股味,立即用力推了於歡一把,他這才倖免於難,不過她自己則沒那麼幸運了。
於歡的身子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一片土礫,他不能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麼一瞬間就這麼沒了。一點一滴的,他感覺自己身體內仿似有什麼東西也在崩塌。
「陛下!陛下!」
不知過了多久,於歡終於有了行動,他衝過去,雙手不停地用手扒開那堆廢墟,他知道自己這點力氣,根本就微不足道,但他卻克制不住自己去做。
第一次,他第一次有這種瘋狂到不能控制的感覺。彼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後果怎樣都好!
「於…… 於歡……」 有石頭被推動。頓時,於歡如被雷劈了一般愣住了,打了個激靈後,他瘋了一般地扒開石土,直到雙手被磨得鮮血淋漓,才隱隱看到文天趁着空隙努力伸出來的手。
「我在這兒……」 聲音細若遊絲,但證明她還活着。
剎那間,於歡鬆了口氣,嘴角輕輕地揚起,笑了,但眼角的淚珠卻淌了下來。
文天的手受傷了,血浸濕了她的衣裳,唇也被咬爛,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再加上現在天已經黑了,這深谷一入夜竟冷得很,於歡只能先找到棲身之地再替她做簡單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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