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K微微向前傾身,雙手在桌上交疊,表情冷峻且漠然,仿佛要將李牧的所有質疑撲滅在這片陰暗的空間裡。他眼神深沉,平靜中透著一絲無情,整個人散發出冰冷的威嚴,讓人感到無形的壓迫。這一刻,他的聲音低沉且不容置疑,語調冷峻得像是宣判般。
「鬼影……」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可置疑的沉重,「你從一開始就明白,這個世界是個殘酷的叢林。這裡不需要多餘的怜悯和情感,誰強誰弱,生存與消亡,都是自然法則。我不知道么八到底經歷了什麼,也不在意他的死因。我唯一清楚的是,他已經死了,這便是事實。」
他停頓了一下,淡淡地掃了一眼李牧,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但隨即,那抹視線又變得冰冷、疏離,彷彿面對的不是一位同盟,而是一件物品,一個任務。「是的,么八確實是個不錯的幹活的人,性格沉穩、效率高,也有一點自己在乎的底線。但是他死了——在這個世界裡,死了就是消失,就是被拋棄。不論他死得多麼不值,或者帶著多少疑問,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
MR.K的語氣更冷,帶著一種令人生畏的決絕,讓李牧感覺到他的話語中深藏著一股排山倒海的冷漠。「鬼影……這個世界裡,我們不過都是一枚又一枚齒輪,供人驅使的工具。就算你是再鋒利的刀,也只是為了某些人所用。這個系統是由無數的螺絲釘、齒輪組成,么八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現在這枚螺絲鬆動了,掉落了,取代他的螺絲隨時可以補上,系統依然會運轉,沒有絲毫影響。」
他的聲音冷冽,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仿佛這番話只是他多年來練就的職業冷酷而已,但其中的威懾力卻讓李牧無法輕忽。MR.K的話如同寒冷的冬風,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而窒息,似乎在提醒李牧他不過是這場巨大遊戲中的一顆棋子,無法挑戰、無法抗拒,只能聽命於遊戲的制定者。
「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MR.K的聲音低沉下來,語氣中帶著隱隱的壓迫,目光如同刀鋒般銳利,似乎要穿透李牧的堅持與質疑。「鬼影,你只是一顆螺絲,和么八一樣,這世界的規則由強者制定,而不是由你來決定。你所要做的,是保持好自己的位置,遠離那些不屬於你的真相。」
李牧眼神中閃過一絲隱忍的怒火,雙拳微微攥緊,指關節泛白。他一直冷冷地注視著MR.K,壓抑著內心的不滿與不安,但內心的怒意卻無法完全掩蓋。對於他而言,么八並不是什麼「普通的螺絲」,而是一位知根知底的合作夥伴,甚至是這冷酷世界中難得的信任來源。如今,MR.K卻如此冷酷地剝奪了這份情感,將么八的死當作無足輕重的代價,這樣的態度讓李牧心中湧起一股無法壓抑的憤怒與不甘。
但MR.K顯然察覺到了李牧的不滿,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冷漠的語調中帶著一種無情的警告:「鬼影,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不要因為個人的感情擾亂了整個系統的平衡。么八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無需再追究,過多的干預只會讓你陷入無法自拔的深淵。明白嗎?」
李牧壓下心中的怒意,深吸一口氣,語氣中透著一絲冷然的堅決:「如果這些不過是所謂的規則,那麼誰來解釋這規則的真正意圖?為什麼一定要犧牲掉一位功勞卓著的成員?你就不曾懷疑過么八的死因?」
「鬼影,」MR.K的語氣更加冷冽,雙眼微微瞇起,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威脅的寒意,「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我已經給出答案——這就是規則,不必再質疑。我不會因為一位死去的‘螺絲釘’改變任何決策。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就該明白其中的代價,而不是在這裡追根究底。」
李牧聽著MR.K那冷漠的話語,無法再壓抑心中的怒火,他猛地咬牙,大罵一聲髒話,聲音裡充滿了不解與憤怒。為什麼沒有人在乎么八的死?為什麼對他而言如此重要的問題,到了MR.K這裡卻變得如此不值一提?這一切就像是場冷酷的笑話,一場他無法接受的冰冷現實。
MR.K面色未變,只是微微抬手,做了個揮手的動作,語氣淡然地說:「鬼影,冷靜一點,再想清楚這件事的意義,再來談。」
李牧目光冰冷地瞪著MR.K,胸口的憤怒幾乎讓他無法呼吸。對方那種從容冷靜的姿態,仿佛這場對話的所有情緒波動都不值得被記錄。李牧沉默片刻,冷冷地轉身,懶得再和他爭論。這片陰冷的空間,這個冷酷的男人,讓他感到一陣窒息的無力感。
正當他步伐堅定地向門口走去時,身後傳來MR.K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像一把利刃刺入心頭:「記得你為什麼還活著,鬼影……不要辜負這裡,還有你的這條命。」
李牧停下腳步,手握緊了門把,強忍著心中的怒意,眼神裡透出一絲掙扎。他知道MR.K的意思,也知道這話中隱含的警告與提醒。然而這番話只讓他更加無法釋懷,深深的失望如同冰冷的巨石壓在心口。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帶著難以掩飾的厭惡之情,用力甩門而出。
房間內,只剩下MR.K獨自坐在辦公椅上,依舊面色冷峻,仿佛剛才的對話不過是一場例行公事。他低頭看著桌上的黑貓,那隻貓依然靜靜地趴著,毛皮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柔和而光滑。MR.K的手緩緩伸向黑貓,輕輕撫摸著牠的背脊,動作冷淡而平靜,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彷彿在這片冷峻的房間裡,唯有他的沉默與黑貓的寧靜,才能讓他感到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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