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全國散打之王」 犯下的一起特大刑事案件,也是電影《深圳之虎》的原型案件。雖然電影魔改的荒誕劇情和粗製濫造的演技令人瞠目結舌,但是真實的案件卻會讓人感到無比的惋惜和不可置信。
你絕對想象不到,一個原本前途無量的 「全國散打之王」 和 「警校教官」,竟然會被一個長得體胖腰粗、臉寬皮黑的女子迷惑,不但出錢出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且最後還墮落成一個綁架勒索、殺人碎屍的惡魔,製造了震驚海內外的 「6・29 塘廈雙屍奇案」。
可悲的是,直到臨刑前,這位散打之王才突然醒悟,這一切都是女子的心計和手段。
那麼一個散打之王究竟是怎麼變成一個殺人惡魔的呢?
案發時間:1995 年 6 月 29 日。
案發地點:廣東省東莞市鳳崗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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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老劉跟往常一樣,早早就來到了紅石橋附近的菜地里幹活。
突然,他發現路邊的草叢中橫放着一個被撐得圓滾滾的編織袋。憑着多年的種地經驗,他斷定裡面裝着的應該是大冬瓜,而且很可能是從路過的運菜車上掉下來的。
想到白撿了一個大便宜,老劉迫不及待地解開了袋口的繩子,結果發現裡面還包裹着一層散發着血腥味的黑色垃圾袋。他用手一摸,感覺軟軟的,再用手一按,沒想到卻被一股血水滋了一臉。
頓時,老劉被嚇得魂飛魄散,跌跌撞撞地來到了不遠處的治安工作站,向值班的治安員報告了自己的可怕發現。
治安員跟着老劉來到編織袋面前,打開黑色的垃圾袋一看,天吶,這哪裡是大冬瓜!這是一段沒有頭和四肢,又圓滾滾的男性軀幹。
上午 8:15,東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趕到現場後,立即展開了勘驗屍體和查找殘肢的工作。
讓人震驚的是,一番苦苦搜索後,不但屍體的頭顱和四肢沒有找到,反而在距離屍體 1km 左右的草叢裡又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編織袋,裡面裝着的竟然是一具肥碩的女性屍體。
不同的是,女性屍體不但有胳膊有腿,而且燙着捲髮的腦袋也沒有被砍掉。
法醫經過初步屍檢確定女性死者年齡在 30 歲左右,死因是窒息死亡。雖然長相一般,體態偏肥,但是皮膚卻非常細膩白皙,手腳均無老繭,基本可以判斷死者生前絕非體力勞動者。
男性死者雖然沒有頭顱和四肢,但是從軀幹也可以看出其生前也非體力勞動者,因為肚子上那一團圓滾滾的肥肉都是脂肪,絕對是山珍海味吃出來的。
奇怪的是,為何男性死者被斬頭去尾,女性死者卻保留了全屍呢?正常來說,除了兇手對死者特別仇恨外,一般碎屍只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拋屍方便,不易被人發現;二是兇手認識死者,想要毀屍滅跡。
那麼在此案中,兇手是何種目的呢?由於這是鳳崗鎮有史以來的第一宗碎屍案,所以案發後不久,現場附近就圍滿了數千名群眾,各種猜測和謠言閃電般不脛而走,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為了消除群眾的恐慌心理,東莞警方迅速成立專案組,將兩名死者的情況一起進行了分析。
根據現場的勘查結果,專案組認為,兇手碎屍不是為了拋屍方便,而是認識男性死者,知道他在當地比較有名,很容易被辨認出來。女死者則剛好相反,應該很少在當地活動,沒有人認識她,所以沒有必要碎屍。
雖然如此,專案組還是決定拿着女性死者的照片在整個東莞市進行排查。因為男性死者的頭顱遍尋無果,根本無法辨認。而要想儘快查實死者的身份,就只能先從女性死者這方面入手。
然而,排查的結果和專案分析的一樣,果真沒有任何人認識她。誰也沒想到,案件的偵破工作一開始便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時,法醫有了新的發現,他認為女性死者的雙腳五指併攏且向前傾,是長期穿高跟鞋造成的。而在當時的社會環境,符合這個特點的女人絕大多數都是外籍人士。於是,專案組立即對東莞的外籍人員展開調查。
雖然依舊沒有女性死者的消息,但是一個在東莞市塘廈正開五金廠的老闆卻引起了專案組的注意。此人名叫陳佳恩,中國香港人。
據工廠的員工反映,在 6 月 27 日晚上 7 點,陳佳恩獨自駕駛着一輛綠色豪華桑塔納轎車離開了工廠,說是外出吃飯,晚上 9 點左右會趕回工廠開會。
但是當晚陳佳恩並沒有按時回來,而是在 6 月 28 日凌晨一點,突然給在香港的太太打電話,稱自己急需 80 萬的資金周轉,讓太太務必在今天之內將錢送到深圳的香格里拉酒店,交給一個皮膚黝黑、名叫李靜的女子。
陳佳恩的太太認為事情不太對勁,趕忙找到了父親和丈夫的女合伙人陳杰文核實,結果兩人都覺得陳佳恩很可能是遭到了綁架,認為不能報警,先交錢保住他的性命再說。於是港劇中狗血的一幕出現。
28 日下午,陳杰文自告奮勇帶着 80 萬贖金趕到了深圳的香格里拉酒店,然後被一名叫李靜的女子帶上了一輛出租車,此後再無下落。
根據這一條線索,專案組懷疑兩個死者很可能就是陳佳恩和陳杰文,於是立即讓陳佳恩的太太對屍體進行辨認。雖然男性屍體沒有頭顱和四肢,但畢竟是多年夫妻,從軀幹上的部分特徵,她還是認出了死者就是丈夫陳佳恩。
而陪同陳杰文一起去深圳的司機阿豪也認出女死者就是陳杰文。
據司機阿豪反映,當天接走陳杰文的那名女子身高在 1 米 6 左右,長得體胖腰粗、臉寬皮黑,從穿着打扮上來看,很像是夜總會裡的坐檯小姐,並且與陳佳恩的一個情人非常相似。
根據阿豪提供的信息,專案組立即趕到酒店進行調查,結果發現,李靜是女子作案時使用的假名,根本無從排查。
雖然這條線索就此中斷,但是專案組認為,此案的性質應該是綁架勒索殺人,作案的對象主要是陳佳恩。從分屍的情況看,兇手對人體解剖應該有所了解,而且力氣非常大,手段極其兇殘。
很顯然,帶走陳杰文的女子不太符合這個特點,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是陳佳恩的某個情人勾結他人所為。於是專案組決定對與陳佳恩有曖昧關係的所有女子進行調查。
然而,依靠專案組這點警力,想要在一個以外來人口眾多的城市裡摸查嫌疑對象,困難程度無異於海底撈針。無奈之下,專案組只好轉頭從陳佳恩身邊的人查起。沒想到很快就有重大發現。
據其好友盧某反映,陳佳恩身邊的確有一個體胖腰粗、皮膚黝黑的情人,名叫邵苗苗,甘肅省蘭州市人。1994 年 7 月,陳佳恩在深圳海利大廈以年租 6 萬元租了一套房給邵苗苗,並將此處作為兩人私會的地點。
遺憾的是,當專案組趕到海利大廈時,邵苗苗租住的那套房已經人去樓空。不過,技術人員在屋裡找到了一張陳佳恩和一名女子的合影照片。經過辨認,女子正是警方苦苦尋找的李靜,也就是邵苗苗。
與此同時,專案組還找到了一張名片,上面顯示的是深圳市公安局某警校武術教練喬利夫。據海利大廈的保安反映,邵苗苗在大廈居住期間,除了陳佳恩經常來找她外,這個喬利夫也與她來往非常密切。
讓人震驚的是,經過調查,這個喬利夫不但曾經是警校的武術教練,而且還是連拿了好幾屆全國散打冠軍和一屆世界冠軍的散打之王。更不可思議的是,大名鼎鼎的散打之王居然還是個負案在逃人員。
1995 年 4 月 26 日,喬利夫夥同董宇和房宗慶綁架勒索了一家歌舞廳的女領班 30 多萬。雖然事後警方抓獲了房宗慶,但是卻讓喬利夫和董宇逃脫了。
專案組認為,邵苗苗身為年輕女子,若是參與碎屍必定有同夥,而這個同夥很可能就是平時與其往來的喬利夫等人。
至此,邵苗苗、喬利夫和董宇被定為重大嫌疑對象。專案組立即向全省發出協查通報,尋找三人可能的落腳點。
1995 年 7 月 5 日,東莞塘廈鎮石鼓管理區一屋主認出照片中的三人,稱他們曾和另一名女子租住在其樓房的 2 樓。隨後,專案組在此出租屋的洗手間、下水道內發現了許多帶血的紙巾和碎肉。
經過鑑定,血跡和碎肉屬於陳佳恩,也就是說該出租屋就是殺人碎屍的現場,喬利夫等三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7 月 7 日,專案組獲悉,邵苗苗已回蘭州並租了一間房子居住。經過縝密部署,在 7 月 8 日下午 3 點,專案組聯合甘肅警方果斷出擊,當場將走在路上的邵苗苗和其另一同夥榮風波抓獲。
然而,在抓捕喬利夫時,卻發生了驚險的一幕。因為喬利夫作為散打之王,不但身高力壯、武功高強,而且作為警校教官,他身上很可能還有各種武器。果不其然,20 多名民警當場就被他打倒了七八個。
若不是有兩名民警將生死置之度外,死死抱住他不放,說不定他早就拿出匕首等武器大開殺戒了。
慶幸的是,面對外圍荷槍實彈的民警,喬利夫最終還是選擇了投降。與此同時,另一路民警也在寧夏銀川將董宇抓獲歸案。
經查,榮風波是董宇的情人,綁架勒索歌舞廳女領班和殺害陳佳恩她都曾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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