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我們分手吧,好嗎?
澄薈的聲音再次輕輕響起,卻如一顆重磅炸彈在靳蘇的世界里轟然炸開。
刀叉倏地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離別奏響悲傷的前奏。
姐姐就是姐姐啊,分手都這麼溫柔。
靳蘇的頭終究是沒再抬起來,滾燙的熱淚盈眶一顆又一顆。
嗯終於等到,終於還是等到澄子這句話了啊。
他想過無數次的分手場景,無數次無數次。
可偏偏是在這裡。
抬頭看我,阿
澄薈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被靳蘇硬地打斷。
別叫我阿蘇了,澄子,你每叫一聲,我就多窒息一分。
靳蘇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裡,面前坐著的澄薈模糊不堪。
這是他第一次打斷澄薈說話,天有太多的第一次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分明眼角也是掛著淚啊。
沉默,還是沉默。餐廳里只有那首曲譜在循環演奏,每個音符都像是把鋒的刀刺的心臟血淋淋的。
給我個理由。
靳蘇的聲音沙啞而顫抖,明明前一刻倆人還在熱烈的接吻。
沒有理由吧,我已經想很久了。
澄薈也是哽咽著說話的。
這麼浪漫的地方,她卻和阿蘇倆人都哭的像狗一樣。
你不想結婚,我們可以不結婚,你不想要有小孩,我可以接受,拜託你,別讓我們的過往的種種愛意都變只是為了應付活而談的感情,行嗎?
說話間,倆人竟也是樣默契地想抬手給對方擦眼淚。
我愛你啊澄子,我真的愛你啊
愛人在自己面前紅眼眶卑微祈求別離開別分手,心痛的程度無需多言。
就像是空氣中的顆粒無限放大,每呼吸一次心口鼻腔就堵的要命,只有停止呼吸,好像才能緩解這種要命的感覺。
這麼多年,我又何嘗不知道你的真心呢,靳蘇,正因為什麼樣的我,你都能接受,我才會輾轉反側,想了又想,和你說出晚的這些話
所以和我在一起,一都讓你這麼困擾嗎?
靳蘇眸子里晦暗無光,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冷了不少。
天,你準備的這些都是分手禮是吧?
嗯挺不錯的,沒想到澄子也有這麼浪漫的時候。
挺好,那晚就不醉不歸,吃完這頓浪漫西餐,你我互不相。
可惡,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押上韻了。
再來兩瓶白蘭地,兩瓶威士忌,把這些紅酒都撤了,老子喝不慣。
服務點點頭,快步後撤離開了倆人餐桌旁。
中國人的愛情還真是複雜,這兩位客人看起來恩愛有加,想不到卻是來這麼浪漫的地方談分手的。
愛就不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愛又不想繼續在一起,這不就是自相矛盾嗎?
聽著靳蘇那句互不相,澄薈也心疼的厲害,淺淺的指甲深陷進肉里卻掐出一片青紫。
不是要喝酒嗎?乾杯。
高腳杯中的鮮紅換了玻璃平杯的琥珀色。
她身旁的紅酒沒撤,這個時候,靳蘇還在考慮著她的感受。
第一杯,敬我們的七年。
他也沒等澄子舉杯,他現在只想給自己灌醉。
辛辣苦澀入喉,靳蘇笑了。
很久很久沒喝不兌冰,純的威士忌了。味道不錯,不過還是比他現在的心情差上一些。
七年的相伴,美好的憶如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而在此刻都化在了酒里,被他吞入腹中。
第二杯,敬這麼多年一照顧我的你,明明我比你大,遇卻是你處處保護我。
澄薈起身奪過他身前那半瓶威士忌,接灌了大一口。
說來也可笑,噷往這麼多年靳蘇並不知道她酒量有多好。只是見她猛灌自己,他還是一把搶過酒瓶。
哪有你這麼喝酒的?
服務見狀立刻示意旁邊的重拿了一個玻璃杯,澄薈一旁的紅酒杯也撤了下去。
沒等服務有動作,澄薈自顧自地倒滿了酒。
我怎麼喝酒,只要喝下去不就行了?
第三杯,敬沒有彼此的以後,
澄薈一聲苦笑,發現自己沒有勇氣舉杯。
換一個吧,敬以後的我們。
連著灌了兩杯,熱辣在口腔瀰漫至每個神經,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眩暈感和鋪天蓋地襲來的心痛。
原來姐姐,只是嘴硬一些罷了。
靳蘇看出來她醉了,
還喝嗎,姐姐?
看到她因為醉意紅著臉,努力保持清醒的模樣,靳蘇只想逗她。
什麼分不分手的,老子不在乎。
這輩子,她能讓自己陪她一個七年,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我說的情,你答應了嗎?
澄薈用手撐著腦袋,嘴裡呢喃道。
姐姐說的是什麼情?是不是有些醉了?
靳蘇將自己的酒杯刻意往她面前推了推,想試探澄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愛自己了。
澄薈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他的酒杯,想再喝一杯向他證明自己沒醉。
遞過去的酒杯沒有酒。她的心思也連手裡的酒杯一樣,被靳蘇看了個徹底。
愛了那麼久的人,怎麼能輕易就說不愛了呢?
愛,還說分手,真是過分啊。
他咬著牙,悻悻道,
不然這次,讓我送你家?
不行。
澄薈的答斬釘截鐵。
就當是分手前給我的體面,也不行嗎?
話是這麼說,靳蘇早已經起身至她的身旁,
走不了就扶著我。
澄薈迷迷糊糊靠在他肩上,想再看清眼前這個對他始終如一的男人,奈何頭太疼太暈了。
解剖學教授除了手術刀握的不錯之外,好像做什麼都不行。
你說什麼?
我說姐姐,離了我,做什麼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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