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錦衣和周延逃回了軍統。
由於情報沒有取回,周延自然免不了被江處長一頓斥責。
錦衣忐忑不安地在辦公室門口徘徊,直到周延出來後沖她做了個鬼臉,她才忍不住掩嘴輕笑。
歷經這幾次的艱難險阻,錦衣心中對他突然湧起一股欽佩之情。
他總是如此機智樂觀,無論陷入怎樣的絕境,都能巧妙地化險為夷。
「喂,怎麼這樣看着我?」 周延被她直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錦衣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將自己漲得通紅滾燙的臉頰扭向一邊。
周延卻不依不饒,狡黠的目光緊緊盯着錦衣,讓她無處可躲:「錦衣,你是不是,對我……」
「周延,我們就這樣不好嗎?」 錦衣明白他想說什麼,但她害怕繼續聽下去。她擔心自己會越陷越深,最終無法自拔。
周延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與她前後相隨,他滿心想着幫錦衣卸下肩頭的重擔,讓她能活得輕鬆些,然而,她卻執拗地不肯配合。
她寧願獨自背負那些沉重的包袱繼續前行,也不願讓他來一同分擔。
兩人一路無言,氣氛略顯尷尬。為了打破這僵局,錦衣強裝輕鬆地扭過頭,問他:「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繼續去追查那份情報?錦顏說那是假的,那麼真的又在誰手裡呢?」
「真的或許已經被毀掉了,也或許被趙萬野藏到了別處,看來,這註定要成為一樁懸案了!」 周延輕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迷離地望向遠方。
「不能成為懸案,這是我的第一個任務,我一定要完成它。」 錦衣神色堅定地反駁道,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錦衣,你怎麼這麼倔強?這樣對你沒好處!」 周延轉過頭,滿臉擔憂地看着她。她這性子太要強、太固執,實在與這充滿陰謀算計的軍統環境格格不入。
錦衣對他的勸導充耳不聞,心中反而對他的話起了疑。那份情報從保險箱取出後,一直由她和周延保管,趙萬野沒道理在保險箱裡藏一份假情報,如此推算,周延的嫌疑最大。
那天,他召集來的幾個特戰隊員,言行舉止都不像是軍統的人,他這般神通廣大又神秘莫測,愈發讓錦衣覺得可疑。
第二日,錦衣和周延又接到了新任務 —— 暗殺日本的炸彈專家中野一郎,阻止其研製新型炸彈武器來殘害中國人。
「據我調查,這個中野一郎是由錦顏負責接待的,我去跟江處長說,這個任務你就別參與了。」
周延擔心錦衣與錦顏碰面會讓她心緒紛亂,更怕錦顏會不顧姐妹情分對錦衣下毒手,於是趕忙對錦衣提醒道,眼神中滿是關切。
「不必,我自有分寸。」 錦衣倔強地不肯退縮,其實心底對錦顏還抱有一絲期待,她渴望錦顏能迷途知返,不再為日本人賣命。
三天後,中野一郎秘密抵達奉天,周延和錦衣喬裝成集市上的小販,暗中跟蹤其後。
車子行駛到一處山坡時,埋伏在周邊的國民黨部隊開始投擲炸彈,半數日本兵被炸死,錦衣和周延趁機去劫持中野一郎。
「怎麼會是你?」 當錦衣打開載着中野的車子時,卻發現裡面坐着的竟是錦顏。
錦顏一臉得意地看着滿臉驚愕的錦衣,又低頭瞥了眼腕上的表,嘲諷地冷笑道:「早料到你們會來這一手,現在,真正的中野一郎已經到了我們的根據地了。」
「上當了,快走!」 周延急忙一把拽過呆愣的錦衣,往山坡上奔去。
此時,有個機槍手正要朝錦衣開槍,幸虧周延反應迅速,將她緊緊護在懷裡,側身一轉。
錦衣毫髮無損,周延卻不幸被擊中了胳膊和肩膀,疼得他悶哼一聲。
好不容易逃到安全地帶,周延靠在錦衣肩上,大口喘着粗氣,錦衣心疼地望着他,內心頓時波濤洶湧。這個男人,又一次不顧性命地救了她。
「周延,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
錦衣滿是愧疚地向他道歉,他卻只是虛弱地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擠出那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顫抖的手緩緩伸過去,輕輕捂住她的嘴。
他怎會怪她,哪怕為她捨棄性命,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況且,這是錦顏的無情,並非錦衣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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