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往事回憶錄 10: 《夫人》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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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你—— 0
 
這個詞,上一次聽到,是聞景說的。 0
 
沒過多久,他便來提親,毫無所求的她稀里糊塗地應了。 0
 
聞景死後,她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再也聽不到這樣的話了。 0
 
一股恐懼在心中迅速蔓延開來,蘇靈語狠狠地推開他。 0
 
她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恢復了平日裡冰冷的神情,將他拒之門外。 0
 
「我接受提議,就由我們兩家商行合作。」 她警告地看着他,「其他的,一概免談。」 0
 
商談完合作的詳細事宜,蘇靈語讓莫清送客。她滿臉疲憊,正要去沐浴洗去一身的乏力,阮曉蓮猛地推開門沖了進來,開口便問:「剛剛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0
 
蘇靈語看到她眼中閃爍的異樣神采,便知道她肯定另有心思,頭疼地說:「別忘了你現在有婚約在身,不要給阮家丟臉。」 0
 
「我自有分寸,你只要告訴我便可。」 0
 
阮曉蓮忽然狐疑地盯着她,「還是說,他根本就是你的情人?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為了表哥守寡。可是現在表哥剛去世,你這麼做太不知廉恥了!」 0
 
蘇靈語慍怒地瞪了她一眼,阮曉蓮縮了縮脖子。 0
 
「他是雲痕坊的老闆,來這裡談生意的,你要怎樣隨便你,但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 0
 
「但願你真的和他沒什麼!」 阮曉蓮不屑地看着她匆匆離開。 0
 
 
門被關上,終於迎來一室清淨。蘇靈語疲憊地躺倒在床上,想起雲少言說的 「愛上」,竟然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0
 
或許,她是羨慕那些人的,雲少言、阮曉蓮,他們可以那麼肆意地表達喜歡,可她再也不能了。 0
 
她必須留在聞家,直至終老。 0
 
「聽說你成親當日,聞景就去世了?」 0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恰好擊中了蘇靈語的敏感神經。 0
 
她微微抬起頭,臉上滿是怨憤與不滿。 0
 
雲少言撇了撇嘴,說道:「我知道你會傷心,可我還是想說,我很慶幸。」 0
 
蘇靈語氣鼓鼓地轉過身去,自認為沒必要再跟他談下去,便說道:「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適合討論,合作的事情我會交給莫清來處理,你……」 0
 
「別走。」 雲少言猛地一把拉過她,將她拽進懷裡,親昵地摟着,「我慶幸是因為,這樣我就可以追求你。不過如果你聽着不舒服,我可以收回。」 0
 
「沒有。」 蘇靈語用力推開他的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我沒有傷心。」 0
 
對她而言,聞景不過是個有些陌生的男人,只是一個曾說過愛她要娶她的人,兩人並無過多的接觸。 0
 
她並不愛聞景,之所以嫁給他,只是因為不甘於過去貧困的生活。 0
 
她討厭被人拋棄的感覺,那個男人明明承諾要給她幸福,最後卻死在了外面。 0
 
當她滿心歡喜地以為終於可以找到依靠,等着他回來成親時,他卻失蹤了,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0
 
 
對聞景,她有的只是恨。 0
 
如今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出於責任。 0
 
「真的?」 雲少言小心翼翼地求證,他很高興蘇靈語不愛聞景。 0
 
蘇靈語甩開他再次伸過來的手:「是真是假都與你無關,雲少言,我……」 0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全數含進嘴裡,他痴纏地吻住了她。蘇靈語頓時驚慌失措,一時間忘了反應,等回過神來,已經被他占盡了便宜,只看見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眼中熾熱的情感讓她心生害怕。 0
 
「你…… 混蛋!」 她手臂高高揚起,卻怎麼也揮不下去,心中的遲疑不定讓她不由自主地退縮了一步。 0
 
雲少言心滿意足地看着她:「我現在更加確定了,你是我的。」 0
 
蘇靈語尖銳地笑了起來,嘲諷地說:「我不是你的,你最好也別靠近我!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是個災星,這樣的女人你也敢要?別忘了我剛嫁過來就剋死了自己的丈夫,我……」 0
 
「那些都是意外,與你無關。」 雲少言輕輕撫上她的唇,阻止她繼續妄自菲薄。 0
 
他的指尖冰冰涼涼,蘇靈語微微縮了一下,那股纏綿的熱氣卻再次湧上心頭。她往後退了一步,含着淚的眸子望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倉皇地逃離了。 0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如此突然地出現,還說出這般擾人心神的話?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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