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言看着字條,心中湧起一股期待,目光溫柔地對上她的雙眼:「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約你你就出來?」
蘇靈語臉頰緋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字條上說,這是最後一面,他有話要對她說。
她心亂如麻,不知道他最後會說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出來,為什麼要見他。
雲少言又問:「因為是我,你才出來的?」
她冷淡地低下頭:「我不知道。」
他沒有再追問,但此刻的一切,已足以說明問題。蘇靈語是個傻瓜,而他,願意寵溺這個傻瓜。
蘇靈語不再言語,任由他抱着自己。剛才的遭遇讓她疲憊不堪,此刻她什麼都不想做,只想貪婪地靠在他的懷裡,永遠不要醒來。
沉浸在柔情中的兩人沒有察覺到門外燈火通明。
阮曉蓮帶着一伙人匆匆趕來,粗暴地推開門,聲音裡帶着幸災樂禍的得意:「姨媽,我沒說錯吧,現在是不是算捉姦在床?」
蘇靈語怔怔地看着圍聚過來的人群,婆婆微微睜開的眼睛裡滿是痛心,她的心仿佛瞬間被撕開一個大口子,疼得厲害。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該出現,不該待在雲少言的懷裡。
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對不起。」
她無聲地張了張嘴,緩緩鬆開了他的手。
陰暗潮濕的柴房,瀰漫着一股濃重的霉味。
蘇靈語蜷縮在牆角,緊緊抱住自己。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透過狹窄的小窗望向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不見絲毫光亮。
自那日回來,她便被關在此處,每日除了送飯的丫頭,就只有阮曉蓮前來羞辱。
門開了,不用抬頭看,她也知道是阮曉蓮。
「賤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嘴硬!」 阮曉蓮揮舞着鞭子,狠狠地抽在蘇靈語的身上。
劇烈的疼痛日復一日地襲來,漸漸地,她竟感覺不到痛了,只剩下麻木。
血痕滲透衣服,幹了又濕,難受至極。
外界一直傳言,聞家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是因為老一輩留下了巨額財富,而這筆財富如今理應由當家的蘇靈語掌管。
阮曉蓮搜遍了所有地方,一無所獲,便每日來折磨她,試圖從她口中套出消息。
奈何蘇靈語的性子倔得像石頭。
「你再不說,我就把你賣到外面的窯子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氣!」 阮曉蓮氣急敗壞。
「在那之前我會先咬舌自盡。」 她抱緊自己,別過頭去,頓了一下又轉過頭,「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阮曉蓮嘲諷地笑了:「怎麼樣?被你氣得臥床不起!」
又折磨了她一會兒,阮曉蓮心中的鬱悶緩解了不少,這才不甘心地離開柴房。
蘇靈語縮在角落,想到老太太的情況不明,心裡一陣難過。
她害怕真的是因為自己,讓老太太的身體更加糟糕。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有人敲了兩下門,停頓片刻後,接着是開鎖的聲音。
雲少言急切的聲音傳來:「那個阮曉蓮又來了?」 他看到她滿身是傷,心疼地蹲下身子查看傷口,一邊解開她的衣服,拿出帶來的藥,小心翼翼地為她敷上。
蘇靈語拉好衣服,面無表情地說:「你不用來了,早晚有一天你會被他們發現的。」
這些天,雲少言每晚都會來,她很好奇他是怎麼進來的。他來勸她跟他一起離開。
有那麼一瞬間,她心動了,尤其是第一次被阮曉蓮折磨時,她想乾脆一走了之。但聞家怎麼辦?阮家覬覦聞家已久,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而且她不能背叛聞景,她是聞家的媳婦,這一輩子都是。
「要我離開可以,你得跟我一起走!」 雲少言不許她再固執下去,彎腰攔腰抱起她,「你可以恨我,但我不會讓你再留在這裡受苦!」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 蘇靈語拼命掙扎,但除了給自己增添劇痛,毫無作用。
她揪住他的衣領,不經意間從他衣服里滑出一塊玉佩,玉質上乘,雕刻精美,形狀獨特。她撫摸着光滑的表面,突然愣住了。
「跟我走。」 雲少言輕聲說道,抱着她往後門走去,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候。
剛走出沒多遠,就見一群人從四面八方趕來,舉着火把將漆黑的夜空照亮。走在前面的,正是莫清和阮曉蓮,莫清推着一臉驚愕、瞪大雙眼的聞老太太。
蘇靈語看着聞老太太,心裡難受極了。
阮曉蓮高傲地開口:「我就猜到你們會想私奔,怎麼?偷情被抓到了,現在就想着遠走高飛?」 她喜歡雲少言,可既然得不到,她寧願毀掉!
「靈語……」
老太太開了口,沉沉地叫了一聲,讓蘇靈語一個激靈,從雲少言的懷裡下來:「母親……」
老人張了張嘴:「你真的要跟他走?」
蘇靈語突然跪下,朝老太太磕了一個響頭。
她必須跟着雲少言回去,她一定要查清楚,為什麼雲少言會有那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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