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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這一巴掌我用盡了全力，打得我手掌發麻，耳朵嗡嗡作響。
她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幸虧旁邊有人扶着。
她捂着臉，瞪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
「你敢打我？」她喃喃道，「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又怎樣？」我笑了，「你算什麼東西？」
她撲上來就要打我，卻被陳兆年攔住。
「滾開！」她喊道，「我要打死這個小賤人！」
陳兆年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到一邊。
「鬧夠了沒有？」陳兆年冷冷地問。
安淮珊愣了愣，哭了起來：「你竟然打我……陳兆年，你竟然打我……」
陳兆年沒有理她，徑直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看着我。
「受傷了沒有？」他問我。
我摸了摸臉頰，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把我攬進懷裡。
「我和她離婚。」他說。
我愣住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安淮珊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陳兆年：「你說什麼？」
「我和她離婚。」陳兆年重複了一遍。
「你瘋了嗎？」安淮珊喊道，「你忘了我們的協議了嗎？」
「我沒忘。」陳兆年說，「我要離婚。」
「你……」安淮珊瞪着他，「你……」
陳兆年沒有再理她，抱起我，大步走出了別墅。
他帶我去了酒店，開了房。
「為什麼是酒店？」我問他。
「這樣她就找不到我們了。」他說。
我笑了：「你不怕她找到這裡來鬧嗎？」
他也笑了：「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
我垂下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摸了摸我的臉頰：「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疼了。」
雖然這麼說，我的身體還在顫抖。
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挨打了。
他嘆了口氣，把我抱在懷裡。
「卉言，我要娶你。」他突然說。
我愣了愣，抬起頭看着他。
「我要娶你。」他又說了一遍。
「你……」我猶豫了一下，「你想好了？」
他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你想清楚了嗎？」我又問。
他笑了：「我想得很清楚。」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再一次問道。
他點了點頭：「我真的想清楚了。」
「陳兆年……」我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嘆了口氣：「卉言，你知道嗎？我後悔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當年是我爸不讓我和你在一起。」他說，「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別說了。」我說。
「卉言……」他握住我的手，「我真的後悔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嘴唇冰涼，卻帶着一絲溫柔。
他的呼吸急促，我卻感覺到了安心。
我知道，這一刻，我和他，是一體的。
兩個月以後，陳兆年和安淮珊正式離婚。
陳兆年剛出法院的門，就迫不及待地趕往我的住所。
然而，我已經不在那裡了。
幾個月以後，我在隔壁城市的餐廳見到了安淮珊。
她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套裝，化着精緻的妝，看起來一如既往地幹練。
她把一張支票推到我面前。
「這是你的。」她說。
我拿起支票，看了看。
「為了和你離婚，他付出了不少代價。」她說。
我放下支票，沒有說話。
「我真羨慕你。」她說，「這麼多年，他竟然還愛着你。」
我還是沒有說話。
她嘆了口氣：「但願你能好好對他。」
我拿起支票，站了起來。
「我會好好對他。」我說，「這個不需要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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