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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2
他的聲音瞬間冷得徹骨，
「既然你要裝作不知，那本宮就給你個機會。」
他轉身走向窗邊，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
太后已經查到了一些端倪，明日的秋獵，她必會對端妃下手。」
「本宮會假意配合，引她露出馬腳。」
「到時候……」
他轉過頭，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你是要站在本宮這邊，還是要繼續你的復仇？」
我心頭一震。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若選擇站在本宮這邊，」
他一字一句道，
「就要完全聽從本宮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動。」
「你若要繼續復仇......」
他的聲音越發冰冷，
「那就別怪本宮為了大局，對你不客氣。」
端妃急道：「煜陽！你這是何意？」
他充耳不聞，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阿雨，這是本宮最後一次這麼喚你。」
「你可想清楚了？」
我咬緊牙關。
他這是在給我選擇，卻也是在威脅我。
「殿下說笑了，「
我強壓着心頭的疼痛，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臣女自有打算，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很好，」他轉身大步走向門口，
「既然如此，那就各走各路吧。」
「記住，明日秋獵，但凡敢壞本宮的事，休怪本宮無情！」
話音未落，
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室月光，照得人心冷。
端妃嘆息：
「你這孩子，怎麼這般執拗……」
我扶着案幾的手微微發抖：「
母妃莫要多說了。」
「他是儲君，本就該以大局為重。」
「而我……」
我抬頭看向窗外的月色，
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我總不能讓他為了我，搭上自己的前程。」
13
夜深露重。
我立在華清閣外的迴廊上，
看着那道絳紫身影消失在暗夜中，心如刀絞。
「小姐……」
小語悄然出現在身後，欲言又止。
「說吧，」我收回目光，
聲音已恢復平靜，
「查到了什麼？」
「奴婢方才去查探地形，」
小語壓低聲音，「發現秋獵場地有蹊蹺。」
我眸光一沉：「怎麼說？」
「太后不知從哪裡找來了西域的馴獸師，在圍場四周布置了許多陷阱。」
「而且……」她神色越發凝重，
「鎮北王手下的人，在官道上發現了天璣閣的標記。」
我心頭一緊。
天璣閣……如今想來，那些假意暗殺我的人，
或許都是母親安排的，
為的就是逼我回到她的保護之下。
可如今，她自己卻身陷險境。
「小姐，」小語猶豫片刻，
還是開口道：「
奴婢覺得太子說得對，這次我們該聽他的……」
「不行！」
我斷然搖頭，「你沒看到他方才那副樣子嗎？」
「他分明是要以身涉險……」
說到這裡，聲音不由哽咽，
「他這個傻子，明知太后早已懷疑他，還要在秋獵時主動引蛇出洞……」
「那小姐是打算……」
我咬緊牙關：
「秋獵時，你暗中保護母妃，我去尋那個西域馴獸師。」
「總要先把太后的後手除掉……」
「可是太子說過……」
「我知道，」我苦笑，
「他說若我敢壞他的事，他就要對我不客氣……」
「可比起他的怒火，我更怕他出事。」
話音剛落，
一陣冷風襲來，
吹落了迴廊上的燈籠。
借着月色，我看到地上多了一個影子。
抬頭望去，卻見屋頂上站着一個人，
一身夜行衣，面覆黑紗。
「誰？！」
我和小語同時拔劍。
那人卻輕笑一聲：
「洛小姐好膽色。」
「難怪太子爺這般維護於你。」
這聲音……我心頭一震：
「你是……」
「在下是太子府的暗衛統領，」那人縱身而下，
取下面紗，露出一張清瘦的臉：「家父便是當年追隨先王的影衛統領。」
我心中一動：
「你是影七爺的女兒？」
「正是。」
她向我行了一禮：
「家父臨終前將一物託付於我，說若見到洛府的小姐，就轉交於你。」
說着，她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
「這是我們影衛的信物，上面刻着先王留下的密信。」
我接過玉佩，借着月光細看。
只見玉面上隱約可見幾個小字：
「月缺花飛，機關重重，唯有鏡中映月，方見真容。」
就在此時，
遠處傳來更動靜。
是換崗的侍衛！
影七女急道：
「洛小姐，明日秋獵，太子爺另有安排。」
「他讓我轉告你……」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說，他捨不得你以身犯險，所以才會說那些重話……」
「他還說……」她頓了頓，
「若你執意要去，那就記住這個信物。」
「到時候，自會有人來助你。」
說完，
她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我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玉佩，
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原來他早就料到，
我一定會去壞他的事。
原來他說那些狠話，不過是想逼我退縮。
這個傻子！
既然知道攔不住我，
為何不直接告訴我？
為何要用這種方式保護我？
「小姐……」小語輕聲道，
「太子爺這是……」
我擦去淚水：
「他這是在給我們幫手。」
「明日秋獵，怕是有更大的局等着我們。」
正說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竟是鎮北王府的管事：
「洛公子，王爺請您即刻過府一敘。」
這麼晚了，鎮北王為何找我？
「王爺說，」那管事壓低聲音，
「是關於令尊當年留下的東西……」
我心頭一跳。
爹爹還留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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