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的腦海里不斷迴響着受害人亞瑟·費爾南德斯死前的種種痕跡。每一條線索似乎都帶着不同的指引,但無論他如何努力,仍然感到自己距離真相總是差那麼一點。尤其是那封撕毀的信件,它不僅僅是一個殘破的物理證據,更像是一道巨大的屏障,將傑森引向了一個越來越複雜的謎團。
那天晚上,暴風雪的狂風在列車外呼嘯,似乎連時間都變得不那麼重要。列車在這無盡的雪夜中緩慢行駛,沉默的車廂里,空氣凝重而緊張。傑森再次走進費爾南德斯的臥室,手中捏着那封已經被撕毀的信。雖然信紙的大部分內容已經被撕毀,難以辨認,但傑森仍然能從那些殘留的痕跡中捕捉到一些重要的信息。信紙邊緣的磨損清晰表明,這封信被刻意撕毀過,似乎有人不想讓信中所述的內容被別人看見。
細心的傑森注意到,信紙上部分字跡殘留着「商業危機」和「利益衝突」等詞彙,似乎在暗示費爾南德斯在某些關鍵商業決策中遇到了巨大的壓力。信中的內容可能與受害人正面臨的困境以及一些過往的利益博弈有關。傑森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這封信看似是某種威脅,也許是某個利益集團警告費爾南德斯,或者預示着即將發生的某種危機。
傑森仔細檢查信件的每一處痕跡,試圖從中找出更多的線索,但信紙上的信息零散不清,這讓他無法直接將這些線索與案件的其他細節對接。他將信紙收起來,決定之後再進行更細緻的分析。這一刻,傑森意識到,費爾南德斯的死,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就在傑森繼續思索之際,車廂里的其他人也沒有閒着,所有人似乎都在默默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伊莎貝爾·萊昂開始變得異常沉默,她不再像之前那樣輕鬆地與人交談。她的眼神時不時飄向那張費爾南德斯的肖像畫,仿佛在思索着什麼。儘管她嘴唇緊閉,顯得冷漠,但從她微微顫動的眼睛中,傑森感到了一種深藏的痛苦與掙扎。她似乎在逃避什麼,或者說,面對某種無法逃避的事實。
托馬斯·哈里森的情緒也越來越不安,他開始頻繁地向傑森提出關於調查進展的問題。他的態度明顯帶着一種急切和焦慮,顯然,他對受害人的死感到極大的壓力,似乎越是被拖延,越是焦慮不安。傑森敏銳地察覺到,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任何微小的情緒波動都可能暴露出重要線索。每個人的行為都在無形中向他傳遞着某種信息。
「你看,哈珀,」托馬斯突然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壓抑的恐懼,「你認為費爾南德斯死了會不會和他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有關?我可不相信這只是個意外。」
傑森的眉頭微微一挑,目光轉向托馬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警覺。「什麼意思?」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托馬斯的聲音低沉,充滿了緊張,「我聽說過一些他和別人合作的事,尤其是關於那筆跨國交易,還有我們商會的一些不正當交易。」他頓了頓,環顧四周,小聲說道,「他的死,可能會揭開一些不該被揭開的東西。」
托馬斯的話讓傑森心中的疑慮更為深重。費爾南德斯的死,絕不僅僅是個人仇恨所致,而是與更大的利益糾葛緊密相關。每個嫌疑人背後都可能隱藏着一樁尚未揭開的秘密,而這些秘密本身,才是造成他死亡的根本原因。
傑森意識到,費爾南德斯生前的跨國交易與商會中的不正當行為,很可能是背後一個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托馬斯的語氣中流露出的恐懼感,也揭示了一個重要的事實:費爾南德斯的死,可能與某些人極力想要掩蓋的事情有關。
然而,更令傑森不安的是,他在費爾南德斯的房間裡並沒有找到任何與商業交易或政治醜聞相關的直接證據。所有能夠揭示費爾南德斯真正面目的線索,似乎都被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傑森不禁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有人故意將這些線索埋得更深,甚至偽造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痕跡,試圖讓真相更加撲朔迷離。
就在這時,傑森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雖然他早已知道在列車中信號幾乎無法接通,但此刻手機的響聲卻給他帶來了某種不安的感覺。心中警覺的傑森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的心跳不禁加快。這個號碼,他從未見過,也未曾聯繫過。
傑森猶豫片刻,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壓低聲音的陌生男子:「你最好停止調查,不然你會成為下一個死者。」
電話掛斷的聲音異常清晰,但傑森卻只感到一陣冰冷的壓迫。他沉默地放下手機,心中升起一種深深的不安。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威脅,更像是某個人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行動,並警告他不要再深入調查。傑森明白,這一通電話代表着,某些人已經準備採取行動,不惜一切代價掩蓋真相。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這一威脅與案件有關,但傑森知道,自己已經越走越近那個隱秘的漩渦。他的每一步,都在挑戰着一個看不見的敵人,而這場調查,似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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