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星者之誓:末日屏息 30: 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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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陰沉的天空,雨絲一點點飄落着,在風的指揮下,整個雨幕變得時疏時密,每一滴雨有條不紊的落在灰色的地面上。今日商業大樓熒屏里播放着的新聞吸引住了很多抬起臉的行人,紛紛撐起傘的他們,是這冷清的大街上唯一的風景。 0
 
「近日,S市某個公共墓地突然發生爆炸,現該區域已被封鎖,事故暫未造成人員傷亡,原因目前仍在調查當中……」 0
 
一道烏雲飄在街上,從大廈上方的中心屏幕下緩緩游過,人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它所經過的地方,大家全都避開去,直到街上出了人命,才意識到它的恐怖。 0
 
街上,媽媽回頭望着兒子,撥着頭髮,俯下身將他的玩具車拾了起來,溫柔道:「下次小心點喔,寶寶。」 0
 
可愛的棕黃短髮隨着媽媽的愛撫傾倒下去,自己掉在地上的玩具被媽媽撿回手中,他卻根本笑不出來。他用手指了指媽媽身後,竭盡全力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只能徒勞地張大嘴,煞白如紙的臉,霎那間讓媽媽感覺身後陰森森的。 0
 
媽媽疑惑地回頭,恐懼就如眼前的黑烏雲般嚴實地壓在了自己的心頭,尖叫過後,她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不知所措的雙手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四處抓弄着:「別,別靠近我兒子!救命啊——」 0
 
這團會動的黑雲就好像是故意來成全她一般,徑直從媽媽身上軋了過去。 0
 
媽媽最後一聲絕望的嘶喊聲,被這一團黑雲給埋了下去,「唔嗯……」,這聲音比斷氣前的人喊出來的呼救還要讓人聽着心碎。媽媽雙眼無神,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失去了一切支撐,毫無生機。 0
 
小孩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他搖晃着已經倒地的母親,膽怯地瞥了一眼那團過去的烏雲,生怕這東西回頭。 0
 
醜陋無比的模樣,無牽無掛的生命,死神形態下的謝衛忠覺得,這一場生命里,已經沒有可以值得他珍惜的了。這團頂着一顆骷顱頭往前遊蕩的怪東西,在讓一個人失去了生命之後,街上的行人瞬間嚇破了膽,撐起的傘都紛紛不顧了,扔在地上,奔走相告着四處逃離而去。 0
 
「哈哈哈哈!」生而為人時,謝偉忠哪裡享受得了這種待遇——人人都畏懼自己,為他的出現而顫抖。別人的生命自己說了算,這樣的權力,謝偉忠以前哪敢想想象?自己為別人做牛做馬了一輩子,現在這種快感,他從未體驗過! 0
 
謝偉忠滿意地狂笑起來,舉起雙手,迎接落下的雨滴。雨滴落在他的烏雲狀身體上,穿出一粒粒小洞,身體又很快聚合成了烏雲的樣貌,似乎身體可有可無,但卻是致命的存在。死神形態下,他的身體擁有 0
 
「原來當怪物可以這麼隨心所欲!我何德何能,當一個豬狗不如的人啊?!哈哈哈……」 0
 
本來是想解決掉那對母子的,但是身後那個孩子的哭聲,一直在敲打自己最後的良心。 0
 
 
他要的不僅僅是復仇,更是想讓這個世界給自己一個說法——哪怕他只是一枚什麼也不是的棋子,這莫名被賦予的能力,早已沖昏了他曾經理智的大腦。 0
 
一路飄着的謝偉忠像個剛出生的孩子,四處張望着,最後,烏雲停靠在了一把落在地上的摺疊傘旁邊,黑洞洞的兩個眼窟窿,與大熒幕里主持人炯炯有神的眼睛對望着。 0
 
暴虐到極度扭曲的心態,讓謝偉忠想將目力所及的所有人統統毀滅殆盡。 0
 
現在的他,只需要輕輕地從人身上飄過去,就能輕而易舉地奪走他人的生命。雖然讓自己變成這般模樣的反應氣體中有磷元素,但是他現在的身體中,硫化氫占據了大多數成分,這也讓他這團烏雲狀身體充斥着臭雞蛋的味道,同時因為硫化氫是一種強烈的神經毒物,想殺死一個人,只需要自己的雲狀身體輕輕揮過,如死神般奪命於無形。 0
 
但是謝偉忠今天上街露面,並不是想讓人們恐慌,雖然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他另有企圖。 0
 
謝偉忠在等待一個雙面人,上鈎。 0
 
「只要你出去,他一定就會出現的,相信我。任務完成後,我們還你一個更好的人身!還有你要的……」 0
 
修煞揉着手腕,緩緩抬起頭,側目道:「自由。」 0
 
那個被稱作「鬼暮」級外星戰艦里發生的這一幕,一直在謝偉忠僅存的意識腦里盤旋着。 0
 
現在的放縱,是從自己變成怪物開始的,謝偉忠在變回人還是繼續做一個無惡不作的怪物的選擇間,遲遲下不了定論。修煞所謂的承諾,成了支撐他的唯一動力了。 0
 
火葬場內 0
 
「您好,劉先生,這是我們這邊擬定的服務協議,請您確認,並簽字。」 0
 
服務櫃檯前的中年男人雙手遞上文件,對劉宣說。 0
 
 
然而,接過文件的劉宣拿着協議,手上的簽字筆遲遲沒有落下。 0
 
他沒看什麼協議內容,因為在他的腦海中,從小到大與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在不斷浮現。等他回過神來,負責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0
 
他飛速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0
 
「我能……看着我的母親火化嗎?」 0
 
「可以,只要您的情緒接受得了。」 0
 
火化室的窗,就如同生死結界,卻也是陰陽兩界唯一的連接口了。玻璃罩上倒映着劉宣和馬一涵因為高溫而扭曲的傷感的臉龐。 0
 
一個是不舍,一個是歉疚,共有的悲慟,卻讓這對戀人緊緊相依偎在了一起,暈開的淚水,在各自的眼眶裡打着同樣的轉。 0
 
最終,劉宣母親的遺體消失在了火海之中,徹底不見了。 0
 
馬一涵默默地鬆開劉宣的手,再也忍不住的她側過臉去,肩膀猛烈地顫動起來。 0
 
「沒事的。」劉宣從後面貼上來,抱住馬一涵。 0
 
「宣,我到底該怎麼彌補你……」 0
 
馬一涵澀着嗓子,雜亂的長髮擋在面頰前:「對不起,宣,我……是我把媽媽害死的。我真的真的,我好怕,我……「馬一涵低下頭,使勁抓着衣角,不敢正眼看劉宣。 0
 
如果是因為這個,愛人的冷漠,自我的責備,馬一涵都可以心甘情願地接受。可是因為自己而死去的劉宣母親,就像活在了自己的淚眼裡,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現實,而是她的臉。從來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馬一涵,該怎麼去接受這種恐懼?哪怕是劉宣抱住自己,心中豎起的寒毛依舊在自己的知覺里蕭瑟着,無法忘懷。 0
 
 
「不,這不怪你,親愛的。」 0
 
劉宣將嘴唇貼在了馬一涵的脖子邊,低語道:「這是媽媽的選擇,願意相信你的人,他們永遠不會猶豫。別把她的離去當做壓力,母親能做到奮不顧身,你也要做到釋懷與堅強,好麼?」 0
 
馬一涵默默地眨巴了下眼睛。 0
 
「我不太會安慰女朋友,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擺脫這種罪惡感。生活總得繼續。「劉宣的下巴抵在馬一涵乖順的肩上。 0
 
「既然已經成為現實了,就接受吧。不要再怪罪自己,我們一定好好的,答應我,好嗎?」 0
 
「嗯,要有活下去的信念。」馬一涵像是中了邪一般,機械地重複着劉宣母親鼓勵自己的話。 0
 
劉宣摸摸她的頭,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淚不要落下。 0
 
本來劉宣想把母親的遺體送入墓園土葬的,可是前些天墓園發生的爆炸事件,讓劉宣不敢再想着送過去。無奈,他還是選擇了火葬。 0
 
走出火葬場,手裡拿着母親的骨灰盒,劉宣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母親離開後,從此刻開始,有馬一涵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了。他牽起馬一涵的手,兩人無聲朝中心街道走去。 0
 
走到路上,躁動不安的人群讓劉宣和馬一涵都察覺到了異樣。 0
 
「宣,怎麼全是從中心街道出來的人?」馬一涵挽着劉宣的胳膊輕輕碰了碰他,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0
 
劉宣注意到了——自己和馬一涵,竟然是人群中唯一一對逆行者。 0
 
「哎!老大爺!」劉宣趕緊叫住一位比其他人慢了一大截的老人,然而,出乎兩人的意料,老人居然非常懊惱地甩開劉宣的手,行色匆匆的樣子感覺和逃命沒什麼區別。 0
 
 
「發生什麼事了嘛。老爺爺,說句話唄。」直到馬一涵開口,老人才慌亂中指了指身後的街道,便快步離開了。 0
 
「快帶馬一涵離開這裡!」納爾斯突然在劉宣心中發出了警告。 0
 
劉宣突然不安地望向那邊的拐角口。 0
 
「劉宣,別去了!有死神!」 0
 
劉宣以為又是哪個內質人的代號,但納爾斯都發出警告了,他也不敢拿馬一涵的性命去賭。 0
 
他低下頭,牽起馬一涵的雙手:「出事了,你往回跑,一直跑回家,不要回頭!」 0
 
「那你……」馬一涵意識到了什麼,擔憂地看着他。 0
 
「我會沒事的,寶貝,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再分開了。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0
 
將母親的骨灰盒遞進愛人的手心裡後,劉宣毅然轉身,朝着人們逆行的方向跑去。 0
 
「劉宣!」 0
 
馬一涵哪裡放心得下,她抱着骨灰盒左顧右盼,最終一跺腳,俯下身悄悄地跟在了劉宣後面。 0
 
「那是死神!劉宣,我們對付不了的!死神是一種攜帶宇宙能的強分子與磷元素相融合的產物。他們失去了肉體,卻有一個像靈魂一般的雲狀身體,並且極具腐蝕性!他們的身體是致命級別的,我們沒有打近身的機會!「納爾斯希望劉宣明白,現在的時空武器庫等級,還不足以讓他倆去對抗這種生物。 0
 
「那你給我一個打不過的理由!」劉宣說。 0
 
 
「理由就是,我們還沒有武器來對付他!你現在用的武器庫還只是初級系統!能對付他的武器,還在我父親留給我的二階武器庫中呢!」納爾斯解釋道。 0
 
「你還有所隱瞞!」 0
 
兩人爭吵的工夫,一輛小轎車突然就從天上朝他們砸來!藍面俠已無暇躲閃,借勢一個翻滾,轎車正好砸在自己原先的地方,擦着轎車四濺開來的玻璃渣子躲了過去。 0
 
右眼為正常的人眼,左眼則是月光色的眸,劉宣和納爾斯同時操控着軀體,兩個靈魂高度警惕着,隨時注意周圍的一切動靜。 0
 
「你就是納爾斯吧。」 0
 
掃墓人用鐮刀推開擁堵在街上的麵包車,緩緩飄了過來,。 0
 
「你在跟我們說話?」納爾斯察覺他的氣息不太對,收起即將彈射變形出來的手炮,反問掃墓人,「我也不全是納爾斯……好吧這不是重點,你不是內質人,為什麼要與我們為敵?」 0
 
「因為我的同伴告訴我,是你埋的那枚炸彈把我炸成這個樣子!你把我的墓園,我的肉體,全都奪走了!」 0
 
還未等藍面俠反應過來,掃墓人已經揮起凶煞之鐮,寒芒隨着刀鋒朝藍面俠的瞳孔砸了下來! 0
 
「炸彈?你被他們耍着呢!我與你無冤無仇,怎麼會陷害你!他們在利用你!」 0
 
藍面俠展開粒子盾,架住掃墓人的刀鋒。 0
 
「原諒我,我只能服從命運。」掃墓人猛地一使勁,將藍面俠的盾牌又往下壓了點。 0
 
死神化後的人,擁有極強的爆發力,納爾斯雖然強化過劉宣的身體,但畢竟只是凡人之軀,面對掃墓人的強攻,力量上的差距讓他非常吃力。 0
 
 
還在咬牙堅持着,一隻烏雲般的手突然就伸向了藍面俠! 0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藍面俠必須改變策略。一個收身,順着掃墓人的下壓的力量側身避開,轉身之餘,右手的手炮立刻從時空武器庫中彈射出並完成組裝,藍面俠回身舉起手,向掃墓人的上半身連開數炮。 0
 
然而,掃墓人的身體只是被炸出個窟窿,很快又合上了,這團烏雲就像怎麼也撕扯不開一樣,無論怎樣的攻擊都是無效。 0
 
「怎麼才能搞死這傢伙?」劉宣這邊抵擋着掃墓人揮來的鐮刀,在心中向納爾斯焦急求助道。 0
 
「都說了,我們現在沒有武器能限制他!」 0
 
但劉宣還是太戀戰了。時空裝備庫驟然出現,他從中召喚出激光長彎刀,操縱軀體,一個翻滾來到掃墓人身側,全身如同甦醒的獅子般突然暴起,脊椎仿佛弓弦般繃緊,跳起一刀劃了上去,緊接着借轉身的慣性,一刀直刺深深插進他烏雲狀的身體裡! 0
 
毫無用處。激光長彎刀捅進他的身體裡,和在空中揮舞沒有任何區別,藍面俠甚至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刀刃抽出後,掃墓人的身體又一次聚合,根本無法傷其分毫。 0
 
「你沒有身體!」藍面俠恍然大悟,猛然抬頭。 0
 
「正因為如此,我無所畏懼。」掃墓人與他對視道,骷髏頭上似乎有一種輕蔑的笑容,藍面俠的攻擊仿佛成了兒戲。掃墓人伸出手,直撲藍面俠的臉。 0
 
這麼近的距離,藍面俠很難再閃避開了,雖然納爾斯已經提醒過劉宣,現在的時空武器庫無法支持他們和掃墓人近身作戰,但劉宣年輕氣盛,偏偏不相信,一定要上去挑戰。 0
 
納爾斯後悔自己剛剛沒切換到主人格了。其實他很清楚,劉宣這麼做,無非是想用自己的身軀阻攔掃墓人的推進,因為身後的拐角口,還有尚未疏散的人群。 0
 
眼看着黑雲就要壓向藍面俠了,突然!掃墓人身後響起了槍聲。其中有一槍打在了掃墓人的後腦勺,發出骨頭裂開的聲音。 0
 
這顆子彈似乎是打到了弱點,掃墓人痛得大叫,一聲怒吼,就朝身後的警察們撲來。而被及時救下的納爾斯敏銳捕捉到了這一點:「劉宣,將手炮蓄能,朝他頭上打。」 0
 
 
馬一涵躲在角落裡,放下手機後便快步向劉宣跑去。 0
 
見劉宣和掃墓人打得難捨難分,馬一涵做為劉宣的愛人,不可能坐視不管。她果斷報了警。雖然警方早已接到群眾報警,但逃命要緊的人們沒有一個能說清具體位置的,只有馬一涵詳細地報出了地點,她的語氣冷靜且沉穩,時刻向警方匯報着實時情況。 0
 
馬一涵從掃墓人視野盲區繞了過來,跑到劉宣身邊,拉住他說:「快走吧,剩下的交給警察就好。」 0
 
「不行,他們不是死神的對手。」劉宣搖搖頭,向前拉伸了一下手炮的機匣,炮上的能量儲藏室立即開始運作,如野獸低吟般發出暗暗的咆哮聲。馬一涵發現,裡面的儲藏室似乎有一個能量漩渦。 0
 
隨着掃墓人的前壓,警察們被迫一退再退,向警車後轉移。 0
 
「喂!大黑骷顱頭,看這裡!」 0
 
身後突然傳來了機械拼裝的金屬聲以及能量集聚的轟鳴,掃墓人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0
 
蓄力充能完畢的手炮一發炸裂!炮彈直奔他頭顱射來,帶着巨大的能量精準地爆在掃墓人頭上! 0
 
「唔啊!」 0
 
掃墓人渾身抽搐了一下,炸飛的顱骨碎片揚起在空中,等他正過臉來時,只剩下一塊殘破的面頰骨了。 0
 
「不!啊——」掃墓人從未受到如此重創,痛苦地捂住僅剩的半張臉,嘶吼着。 0
 
「好機會!劉宣,我需要時間打開二級武器庫,拖住他!」 0
 
「收到!」 0
 
 
「等等……小心!」 0
 
反應極快的納爾斯早就察覺到了不對,這次他再也沒猶豫,立刻切換至主人格,操縱身體向旁邊撲去,推進器也被同時召喚出,推進噴射驟然炸出,巨大的加速度將他們的身體極力推向旁邊,仿佛一隻甩來的大手,將藍面俠拍飛出去。 0
 
藍面俠剛才站着的空地上突然炸起一片火雲,即便已經轉移,強大的氣浪還是將藍面俠掀飛出去。馬一涵躲在公交車站牌後,僥倖躲過了火炮炸出的強大氣浪,她微眯着眼,在風塵中尋找劉宣的蹤影。 0
 
一艘戰艦慢慢地浮現在上空,從戰艦里照下來一道光,落在掃墓人身上。掃墓人緩緩升空,被吸進了戰艦中。隨後戰艦再次進入隱身,消失在了空中。 0
 
「領軍,我們完全可以趁現在做掉納爾斯……」 0
 
但是埃克頓的提議,卻被修煞手掌一揮,否決了。 0
 
「你從來不會尊重對手,埃克頓。」修煞望着屏幕里地下焦黑的彈坑,「納爾斯,可不是我們想抓到手就能到手的。」 0
 
「劉宣,劉宣!」 0
 
馬一涵狂奔到倒在地上的劉宣身邊,險些摔倒,一把將其抱在懷中:「宣,你醒醒!」 0
 
馬一涵帶着哭腔使勁搖晃着劉宣,唯一能給她希望的,就是劉宣微微皺起又舒展開的眉彎。 0
 
慶幸的是,納爾斯在爆炸瞬間及時展開了粒子盾,將他們身體所受到的傷害降到了最低。猛烈的咳嗽聲後,滿臉灰塵的劉宣居然在馬一涵的臂彎里滾了半圈,像一個睡不醒的小孩,支支吾吾地嘟囔着:「別晃了,我可不想吐你身上……」 0
 
「噗嗤」一聲,馬一涵的眼線在臉上畫出一抹亮彩,突然擁擠的眼將掬起的淚全都釋放了出來。馬一涵猛地將劉宣的頭塞進自己的懷裡,微笑着也輕輕抽噎着,像呵護襁褓中的孩子般搖晃着劉宣的上半身,右手掌心蜷起,緊緊握住愛人的母親的骨灰盒。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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