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一點的時候,一名便衣進到列車長室報告,說薛正鷹有事要說。
正好,列車長和明久順、司鍵玄三人正在研究案情,便立即讓他進來。
薛正鷹看上去神色有點不自在,他說:「我妻子辛悅似乎看見了昨天晚上那個兇手。」
「怎麼回事?」 明久順立即來了興趣。
「她不太確定。她說,昨天晚上去衛生間的時候,正好她們那節車廂的衛生間有人用,於是她就去找了好幾節車廂,最後找到了還空着的餐車的衛生間。她正要進去的時候,聽見隔壁的吸煙室有幾道悶聲,好像是什麼相撞了,然後一名列車員走了出來。就在她走進衛生間時,又看見有個列車員從隔壁吸煙室走了出來。
「由於古秋顯所在車廂和餐車是連着的,所以她今天反覆回憶,想起經過古秋顯的鋪位時空着的。所以她就覺得從吸煙室走出來的人,會不會就是兇手。她更不知道,那人到底看清楚了她的樣子沒有。」
「我老婆現在怕得不得了。她說現在看見列車員就怕。我說去報警吧,她又不敢。我就悄悄溜過來,看能不能給你們提供個線索。」
司鍵玄插了句:「你妻子看見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沒有?」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她說當時車廂很黑,看不太清楚樣子,但再見到的話,也許能辨認出來。她還說,那個人沒往臥鋪車廂這邊走。她出來後有幾個人正從臥鋪這邊走來,而另外一頭沒有人,那個列車員應該就是往硬座車廂那面走了。」
「去了硬座車廂?」 明久順眉頭一皺,想到了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把司鍵玄 「抓」 來的胖列車員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列車長,咱車上又死了一個!」
列車長有點不高興了:「什麼叫又死一個啊!」
薛正鷹看見這個列車員,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
眾人不再多說,立即趕了出去。
在 9 號臥鋪車廂的衛生間前,許多乘客圍在門前議論紛紛,把這裡堵得水泄不通。
幾名乘警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拉開。
一攤血在衛生間的門下淌着,而那門怎麼都打不開。
一名列車員說,那門已經被反鎖了,所以暫時還不知道裡面死的是誰。
列車長不得不招呼了一名乘警,用鉗子花了五分鐘才撬開。
打開門後,在後面圍觀的人轟然一聲大叫。
死者是一名女士,明久順和司鍵玄都覺得很面熟,這不就是剛才還來提供線索的薛正鷹的老婆 —— 辛悅嗎?
在後面的薛正鷹也看見了,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辛悅此刻斜癱在衛生間地上,膚色發白,雙眼圓瞪,脖子上已被人割開了一個口子,看得出是被割斷了動脈,現在能流出的血已不多了。
大部分血液已經順着蹲便器流了出去。她手裡還握着一把水果刀,但握得並不緊。
難道她被殺手認了出來,所以遭到報復?
可是…… 明久順仔細看了下,這裡面積侷促,僅供容下一個蹲位的衛生間。
窗戶雖然開了半個口子,不過是探出一個腦袋的高度。而且外面風聲呼嘯,窗口周圍也是光溜溜的,無法攀爬。
就算兇手從窗口爬出去,也不可能翻到車廂頂部,更不可能翻到旁邊吸煙室的窗口去。
因為那裡與這裡相隔了一米以上,也根本沒有可以攀爬的東西。
接着,他觀察了下門栓的情況。
那道門閂只能從內部拴上,在外面就有個藍色的塑料色帶,表明室內有人使用,在外面是不可能把這門栓好的。
如果死者不是自殺,這是一起密室殺人嗎?
司鍵玄好不容易才從人群里擠進來,那個先前 「抓」 他的胖列車員此刻變得殷勤起來,還幫他把圍觀的人拉開。結果他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黑瘦的小個子。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被碰到的人竟然向胖列車員道起了歉,然後退回人群里,很快離開了這節車廂。
司鍵玄略感詫異後,便拉着衛生間那扇門,一會兒關上,一會兒又打開,反覆了幾次。
明久順注意到,這門在關上的時候,還留有一道細微的縫隙。
這個老同學又發現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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