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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新垣徹抬頭一瞧，不禁又驚又喜。
牛小花托着沉重的身體半靠在圍欄上。她臉色煞白，嘴唇皸裂，目光迷離渙散。
「不許…傷害我相公！咳咳咳…」
「小花你醒了？快走！不用管我！別被他們抓住！」
新垣徹大聲叫喊，試圖拉斷光索。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光索非但沒有鬆動，反而越扯越緊。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我相公！絕…不！」
牛小花聲音沙啞，但斬釘截鐵。她用盡全身氣力站起身來，十指緩慢結印。
「拿下她！」明亦大聲喝道。
最後兩名青城派弟子一躍而上，舉掌向牛小花肩頭抓去。後者腳下踉蹌匆忙閃躲，不料撞在圍欄上，身子傾斜整個人從二樓跌落，嘭得一聲摔在地上。
「小花！！」新垣徹驚呼，怒火直衝天靈蓋。與此同時，他感到體內兩股力量分流左右，眼前的眾人逐漸模糊不清。
「徹郎…封印解開了…我重新封住了…你體內的…兩種力量…它們永遠不…會相遇…相公…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我不許…不許你再受傷…」
牛小花氣若遊絲，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流下。
新垣徹頭暈眼花，腳下像是踩了棉花，身體不由自主地地顫抖。雙目時而火熱，時而冰冷。
一炎一寒兩道激流在體內亂撞。
「師叔！他的眼睛！！」
柯靈菲依言望去，只見新垣徹左目瞳孔呈現血紅色，右眼瞳孔變成湛藍色。雙色異瞳同時散發出令人膽寒的靈氣。
額頭髮際線處青絲由黑化為雪白，慢慢鋪滿整個頭頂，形若火焰一樣飄蕩在半空。
「啊——！！」
新垣徹大喝一聲，七條光索同時崩斷。接着，強大的靈震鋪天蓋地而來。
「這靈震…他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靈力？！」
「師叔！我…我動不了了…師叔…救我！！！」
「師叔！我也動彈不了了！腳好像被綁住了似得…」
明亦暗自催動靈力，提至十成也僅僅向後退了一小步。
「這力量竟恐怖如斯…」明亦嘴上驚嘆，心裡已經開始計劃如何逃跑。
下一秒，新垣徹突然出現在一名弟子身前，掐住脖頸，咔的一聲頸骨應聲而斷。
隨着數聲清脆，餘下的六名弟子紛紛倒地，頸骨皆被一瞬間折斷，就連半句呻吟也沒發出。明亦甚至都沒看到對方挪動腳步，而七名師侄就已魂飛天外了。
「神魔之力果然強悍…誒？我怎麼有種超級賽亞人的感覺？」說着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還真像誒！」
言畢，眼神鎖在明亦身上。
後者見狀想先發制人，右臂剛一揚起，只聽咔咔兩聲脆響，小臂與肩膀的骨頭登時碎裂。
明亦噗通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就這實力還敢抓妖？唱征服！」新垣徹揪住明亦長老的鬍鬚用力向後一拉，跟上就是一腳。
後者被踢得眼冒金星，噴出大口鮮血。
「妖作惡，仙門收。仙門做惡，我來收！」說罷，一拳轟出。
明亦跪在地上紋絲未動，而左胸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鮮血噴涌，心臟竟不知去向。搖晃數周倒地而亡。
二樓的兩名弟子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渾身顫抖。
「你們倆滾回去告訴青城派掌門。想要活命就把抓去的妖都放了。不然，我踏平蜀中三派！！」
那倆弟子聽到自己可以離開，哪裡還敢耽擱？當即大叫數聲奪門而出。
柯靈菲走到新垣徹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新垣哥哥…你殺了我吧。我沒臉繼續活着…我對不起妖族…對不起你…」
「起來。」
新垣徹的語氣堅定，命令似的說道。繞開柯靈菲走到牛小花身前，蹲下的一剎那發色瞳孔恢復原狀。
「媳婦兒…你還好嗎？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無論多難都沒關係，我一定會把你治好！」
「徹郎…不用擔心…黑龍魂彈對龍族的殺傷力並不大…咳咳咳…況且龍族生命力極強，我自己能恢復的…只是遺憾不能與你並肩作戰了…徹郎…我好難過…」
牛小花委屈大哭起來，滾燙的淚花像是根根鐵刺扎進新垣徹的心裡。
新垣徹瞧着滿地屍體，忽然明白牛小花口中的「難過」是什麼。
「徹郎…我不想殺人…可…可是他們要傷害你啊…我身受重傷…沒辦法阻止…」
「都是我的錯，我沒能力保護好你。而且這些人是我殺的，與你無關。你不用有負擔…真的…」
牛小花深情地看着丈夫，一字一句說道，「有件事我想坦白…那天在山洞裡，你傷勢太重，我情急之下將神力渡給你，以求關鍵時刻保住性命。可又擔心神力對你的妖體造成影響，所以將它封印起來。後來分離地熱又意外把魔力送入你體內…我真的好笨…什麼都做不好…」
新垣徹抱緊妻子，「不是的，小花。你做的很棒了…只是我太廢物…是我沒用…」
「當時我只顧你的傷勢，完全沒想到還有神魔湮滅的事。幸好它們是在你體外相遇的…不然我肯定沒辦法原諒自己。」
牛小花牽起丈夫的手，「徹郎…方才我解除封印，加固神魔之力是情非得已…我真的不想傷害他們…」
「小花，你比我更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你說過，三皇有訓，眾生平等。他們無視訓誡肆意殘害他族生靈，早晚遭受天譴！你我不過替天行道而已。」
「徹郎…你說的我明白…可是…」
「沒有可是…」
「徹郎…你幫我一個忙好麼？」
「你我夫妻哪來的幫忙兩個字？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找一處清氣所在…我們龍族生於天際…清氣對我們有治癒之效…咳咳咳…只是不知道人界有沒有這樣的地方？」
「清氣…？」新垣徹轉向柯靈菲。
柯靈菲瞧着夫妻二人互訴衷腸不禁看痴了：要是我也有個對我一心一意的情郎，那該多好…
「餵？看什麼？你手中的瓶子裡是清氣沒錯吧？」
「啊~！啊…對…對…之前我以為就是普通靈氣，沒想到瓶子裡裝的竟然是清氣…」
「瓶子裡的太少了，哪裡還有？」
「新垣哥哥說笑了…清氣是神界之物，人間怎麼會有？清氣化濁，有提神增精之效。可對於咱們妖族來說是劇毒。清濁相對，如同神魔相對一樣…我們一旦碰觸清氣，體內的妖力就會源源不斷地流失。」
「神界？那我就上神界！」
「不行！」二女同時叫道。
「妖族一旦登上神界會立即失去所有妖力並化為原形。」柯靈菲如是說。
「徹郎…不能去神界…你不能再深陷危險之中…而我…也不能去…」聽到去神界，牛小花眸子裡驚恐萬分。
「你不讓我去我能理解，但你身負神力，不是神界公務員嗎？怎麼你也不能去？被開除了？」
「啊？徹郎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現在怎麼辦？人界沒有清氣，神界又不能去。一直拖着也不是辦法。」
「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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