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嗆醒我時,我第一時間撥打了未婚夫,消防隊長的工作電話,試圖求救。
然而,我聽到的卻不是關切,而是劈頭蓋臉的責罵:「別鬧了,我只是在履行職責,拿火災開玩笑有意思嗎?」
嘈雜的背景音里,夾雜着另一個女人的嬌滴滴的感謝聲,我絕望地掛斷了電話。
火勢越來越大,我被困在十八樓的家中,在濃煙和烈焰的包圍下,我撥打了119,卻被告知最近的消防隊都在執行其他「緊急任務」,我只能眼看着死神逼近。
最終,我在燒死和跳樓之間,選擇了前者,絕望地發出了最後一條短信:「我走了,祝你們幸福,勿擾勿念。」
我死了,靈魂卻飄蕩在空中,親眼目睹了所謂的「緊急任務」——我的未婚夫,正在溫柔地安慰一個「抑鬱症」發作的女孩,而那個女孩,卻是我熟悉的面孔……
他笑着對她說:「別怕,有我在。」
諷刺的是,曾經,這句話也是他對我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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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靈魂輕飄飄的,像一縷煙,盤旋在火災現場的上空。
熊熊燃燒的大樓就像一隻巨獸,吞噬了我的一切,也吞噬了我對肖誠所有的愛。
樓下,警戒線外,肖誠正溫柔地摟着何雅雅,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後背。
何雅雅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我認得她,那個慣性抑鬱症患者,總是需要肖誠照顧的柔弱女子。
「沒事了,雅雅,別怕,有我在。」肖誠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和剛才在電話里對我咆哮的語氣判若兩人。
我死死地盯着他們,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剛才,我打電話向他求救的時候,他卻說是惡作劇,還說我無理取鬧,打擾了他的工作。而他的工作,就是安慰這個女人?
巨大的反差和背叛讓我心如刀絞,曾經的甜蜜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雨天。他穿着消防服,英姿颯爽,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世界。
「姑娘,你沒事吧?」他撐着傘,擋住了傾盆大雨,關切地問我。雨水順着他的臉頰滑落,眼神堅定而溫柔。
我臉紅了,低下頭,小聲說:「沒事,謝謝。」
後來,我們相愛了。他會在每個周末給我做飯,會在加班後給我帶夜宵,會在每一個節日給我驚喜。
「韓然,嫁給我吧。」他單膝跪地,手捧鮮花,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我哭了,幸福的淚水模糊了雙眼。「我願意。」
我們一起憧憬着未來,計劃着婚禮,一起挑選婚紗,一起布置新房。
「等我們結婚了,我就把這套房子重新裝修一下,你喜歡什麼風格的?」他摟着我的肩膀,指着我們未來的家,滿眼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如今,這些美好的回憶都變成了錐心刺骨的痛。
我的家,我的未來,都被這場大火吞噬了,而罪魁禍首,就是我深愛的人。
我飄到肖誠身邊,想觸碰他,想質問他,想讓他看看我此刻的痛苦和絕望。
可是,我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就像穿過一團空氣。
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摟着別的女人,說着曾經對我說的情話。
何雅雅抬起頭,楚楚可憐地看着肖誠,「肖誠,我害怕……」
肖誠將她摟得更緊了,「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
我發出無聲的吶喊,心中燃起復仇火焰。
肖誠,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償還!
我憤怒地瞪着他們,握緊了拳頭,卻無力改變這一切。
這時,一個身穿消防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正是那天在消防隊裡見過的閻鵬。
他走到肖誠面前,語氣有些急促,「隊長,火勢已經控制住了,現場需要你指揮。」
肖誠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知道了,馬上過去。」
他拍了拍何雅雅的肩膀,「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
閻鵬看了一眼肖誠,又看了一眼何雅雅,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屑。
肖誠轉身跟着閻鵬離開,警戒線外圍滿了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
警笛聲、救護車聲交織在一起,現場一片混亂。
我飄在空中,看着肖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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