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背着簡單的行囊,踏上了前往大興安嶺深處的旅程。
一路顛簸,終於到了那個叫做月牙溝的村子。
一下車,我就感覺不對勁。
這地方陰森森的,空氣里瀰漫着一股發霉的味道,聞着就讓人心裡發毛。
村子不大,幾十戶人家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山腳下,房屋破敗不堪,牆皮脫落,露出裡面黑乎乎的木頭。
我沿着坑坑窪窪的小路往村里走,路邊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雜草,風一吹,發出沙沙的聲響。
我心裡直打鼓,這地方安靜得嚇人,連個鳥叫聲都沒有。
我看到幾個村民坐在路邊,目光呆滯,像一尊尊雕塑。
我走過去,試探性地打了個招呼,「你好,請問老村長家在哪兒?」
他們慢慢地轉過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一言不發。
那眼神,冰冷、空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我被看得心裡發毛,趕緊又問了一遍,「老村長家在哪兒?」
一個老婦人突然開口了,「你找他幹啥?」
她聲音沙啞,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有點事想問問他。」我儘量保持平靜。
老婦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滿了懷疑,「你誰啊?從哪兒來的?」
「我是從城裡來的」「聽說這裡有個叫月圓墟的地方,想了解一下。」
「月圓墟」三個字一出,村民們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有的驚恐,有的憤怒,有的甚至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空氣都凝固了。
我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渾身發冷。
「沒…沒有…沒聽說過…」老婦人結結巴巴地說,眼神躲閃着,不敢看我。
其他村民也紛紛附和,「沒聽說過…」「不知道…」「別瞎問…」
他們像複讀機一樣,一遍遍重複着這些話,語氣機械,毫無感情。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我決定先找到老村長再說。
在另一村民的指引下,我找到了老村長家。
我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陣咳嗽聲。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
「老人家,我是從城裡來的,想跟您打聽點事。」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佝僂着背的老頭出現在門口。
他滿臉皺紋,身上散發着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進來吧。」老村長把我讓進屋裡。
屋裡光線昏暗,空氣污濁。
我單刀直入說明來意,想了解「月圓墟」。
老村長臉色一沉,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年輕人,」他嘆了口氣,「有些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
「可是…」我想解釋,卻被老村長打斷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語氣堅決,「你走吧。」 我還想再問,老村長卻轉身,不再理我。
我無奈,只好起身告辭。
走出老村長家,我更加確定,這個村子一定隱藏着什麼秘密。
這時我注意到,一隻黑貓一直跟着我,它蹲在牆角,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心裡發毛。
它只是靜靜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滿了嘲諷。
我心裡越來越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村子裡更加陰森。
我看到村民們都聚集在村口,他們手裡拿着一些奇怪的東西,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我悄悄地靠近,想看個究竟。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別過去!」一個沙啞的聲音警告我。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穿着黑衣的老婦人,眼神銳利,像一把刀子。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老婦人語氣冰冷,「不該知道的別知道。」
「我…」我剛想說話,老婦人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緊緊地箍着我,讓我動彈不得。
「跟我來。」她拉着我,朝村外走去。
老婦人把我帶到村口的一塊殘破的石碑前。
石碑上刻着模糊不清的文字,我仔細辨認,發現這些文字和男人掉在診室木牌上的符號很像。
「這是什麼?」我指着石碑上的文字問道。
老婦人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眼神里充滿了悲傷。
突然,她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按在了石碑上。
一股寒意從石碑上傳來,瞬間傳遍我的全身。
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仿佛聽到了一陣陣悽厲的慘叫聲。
我感到恐懼,想要把手抽回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牢牢地吸在了石碑上,怎麼也動不了。
這時,老村長出現了,他顫顫巍巍地走到我面前,
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年輕人,求求你,離開這裡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看到老村長眼中閃爍着淚光,他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老村長拉着我的手,顫抖着說:「月圓墟……是詛咒……是地獄……」
他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一個古老的傳說,一個關於月圓之夜,祭祀與獻祭的恐怖故事。
他告訴我,月圓墟是一個被詛咒的地方,每當月圓之夜,就會出現一個神秘的集市,那裡聚集着各種各樣的怪物和幽魂。
村民們為了生存,不得不與這些怪物做交易,用活人的靈魂換取食物和水。
老村長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指着村子深處的一座山峰,「那裡……是祭壇……是通往月圓墟的入口……」
說完,老村長就倒在了地上,已經沒了呼吸。
我看着老村長的屍體,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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