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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女警員嚴肅地問我。
是的，不但證據確鑿，而且對有些細節我還記憶猶新。
這些證據把我所有零散的記憶都連貫起來了。
我就是謀殺兇手。
在我協助警方破案的時候，我蓄意隱瞞了兇殺的事實。
我無言以對，只好根據自己的記憶片斷老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
大約十分鐘後，我交待完畢。
「哎，你怎麼會這樣愚蠢？」 我突然聽見高毅這樣說。我想，他一定是指我酒後殺人。我羞愧地把頭低下來，沉默不語。
「你知道嗎，你並不是兇手。」 他的話，猶如一個炸雷，在我的腦袋上空轟然炸開。
「你說什麼？」 我又驚又急，一下子從椅子上躥起來。
「坐下！」 女警員對我厲聲喝道。
等我稍微冷靜下來後，高毅才緩緩說道，我也是受害者。
真正的兇手設計了這場戲。
他說：「兇手雇用了你在酒吧認識的那個男子，讓他逗你喝酒，把你灌醉，引你上鈎。
兇手對你的行為習慣了如指掌。在你喝醉後，讓那個男子提議一起入住楓葉酒店。然後，兇手用你的手機給你們老闆趙易打電話，把他騙到楓葉酒店，隨即將其殺害了。
「殺害趙易後，兇手摘下了趙易的戒指，悄悄放進了你的挎包，還割破了你的手指，採下你的血樣。緊接着，兇手和他雇用的男子合力把屍體運到公司，掛到展示廳，又把你的血樣塗抹在鐵釘上，徹底將你栽贓。
最後，兇手把那名男子推下陽台滅口，而自始至終，你都在旅館的床上呼呼大睡。」
「既然我不是兇手，我腦海里怎麼會有那些栩栩如生、關於謀殺的記憶啊？」
我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晃了晃腦袋，要是我沒參與行兇，怎麼會清楚謀殺的這些細節呢？
「兇手用自己的手做模特，拿攝像機錄製了摘取戒指的片段。另外，還錄下了穿雨衣、戴手套，用帶血手指拿酒喝的畫面。趁你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兇手把這幾個片段用酒店的影碟機反覆播放給你看，就是為了讓你牢牢記住這些場景。」
聽着高毅的這番解釋，我感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猶疑不定，小聲問道：「這些，你又是咋發現的？兇手究竟是誰？」
「當所有證據都指向你的時候，有幾個細節讓我特別困惑。
首先，替換公司監控錄像的人是誰？肯定不是你，那時候你還沒喝醉，正常來講，應該會有很清晰的記憶才對。
其次，你為啥要把戒指留在包里呢？再有，你留下的其他那些痕跡，也太明顯了，透着一股賊喊捉賊的味兒。
到底是誰在利用你？這個人，肯定熟知公司的監控程序，也清楚你有酗酒的習慣，還明白你在茴香酒吧喝醉後，鐵定會去楓葉酒店過夜。」
「兇手是了解我的人，是我認識的人。」 我不禁喃喃自語，後背湧起一股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錯。兇手熟悉你的心態，也了解你的生活。我在公司打聽了一圈，很遺憾，大家都覺得你平時做事毛手毛腳，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可你們老闆的太太卻把你介紹給我，還說你最優秀，讓你協助我們調查。」
「難道是她？張琳？」 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她。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把張琳的照片拿給楓葉酒店的服務員看。服務員立刻就確認，張琳案發當晚也住在楓葉酒店，就在 6042 房間。」
「我的隔壁？」 我驚得脫口而出。
「對。我們剛審訊過她。一開始，她死活不承認，後來，我們告訴她楓葉酒店的服務員認出她了，她這才全線崩潰。」
高毅頓了頓，接着說道，「她說，別人都以為她紅杏出牆，其實是趙易四處散播的謠言。
真正在外面亂來的人，是趙易，他和好多女人都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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