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一網打盡嗎?」
「你誤會了,新垣知道我們把妖族都遷過來了。只是不知道這裡還有結界。」
「為什麼會有結界?!」
柯靈菲向後退了兩步,擋在族人面前。
「告訴你也無妨。我們相信司廷,可並不了解新垣徹。如果他當場反水一定要開戰或是憑藉神魔之力擾亂盟會。我們怎麼可能不做防備?」
「你們這是威脅新垣哥哥嗎?」
「威脅?算不上。只是做另一手準備罷了。如果開戰…我們必須要第一時間消滅所有妖族的有生戰力。這個結界一旦啟動連只螞蟻也爬不出來。」
肖遙閒庭信步之間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柯靈菲倒吸一口涼氣,「千蟲百蠱不如人心狠毒!你們…!!」
說着,手掌虛空一握,一條兩丈長的骨鞭出現在掌中。
這條九節骨鞭通體煞白,由若干條細小的骨頭拼接而成,末端又窄又細塗滿綠色的毒液。
「我才要不當人質!!」
「你還要去幫新垣,自然不讓你進去,但你的家人必須進入結界。」
「休想!!」
「如果新垣徹談判順利,會盟之後我會親自撤下結界。你根本不需要擔心。還是說…你不相信新垣?」
「我要去告訴新垣哥哥!你們這幫畜生!」
柯靈菲甩動骨鞭,發出一聲清脆。
肖遙皺起眉頭,捻起劍訣,佩劍倏地飛入半空一分為五。五柄長劍直指柯靈菲。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必要的時候我會殺你滅口。」
柯靈菲冷哼一聲,甩鞭向肖遙抽去。後者劍訣捻起,雙指虛空一點,五柄長劍頓時化出數十道銀色劍影如瀑布般奔流而下。
柯靈菲揚鞭左右拆格,只聽鐺鐺之聲不絕於耳。無奈劍影實在太多,根本無法全部擋住。
她左閃右避,但還是被其中一道劃破手臂,索性轉動骨鞭在半空畫出一個圓圈。靈力沿着軌跡結成一張金色法盾。
劍影如同暴雨拍擊在法盾上,濺起銀色流螢,最後消弭無蹤。
「金系靈力?很少有蛇妖主修金靈。」
「要你管!」
「我才懶得管…只是好奇罷了。金、木、水、火、土、風、雷、音、陰、陽。十種屬性中蛇妖一般都是木、水、土、陰四種居多。主修金靈的少之又少,沒想到被我遇到了。」
「你要幹嘛?」
「相傳主修金靈的蛇妖,其體內蛇膽屬天地寶才。可入藥可冶煉。是不是真的?」
「你…你居然想吃我?!卑鄙下流!無恥之徒!看招!」
普通蛇膽就已是很珍貴的藥材了,何況蛇妖的膽?而且還是主修金系靈氣的蛇妖!
柯靈菲自然知道蛇膽有多重要。對她來說蛇膽就如同女子的貞潔一樣。
因此肖遙的話在柯靈菲看來無異於當中調戲自己。
柯靈菲惱羞成怒,左掌擊向法盾。法盾化作一條金色巨蟒張開血口沖向肖遙。
後者剛要施法,登時心頭一驚。左臂不知什麼時候竟被骨鞭纏住。
他暗罵自己粗心,可想要掙脫卻為時已晚。巨蟒吐出信子,發出陣陣嘶吼。眼瞧距離自己不足一尺!
千鈞一髮之際,肖遙揚起右手劍訣自上而下劈攔斬擊。頭頂的數十道劍影瞬間化作一柄巨型光劍「錚」的一聲插入巨蟒頭頸。
巨蟒長嘶一聲煙消雲散。
肖遙左手抓住骨鞭向後用力一扯。柯靈菲整個人向他撲來。跟着右掌搭在左手手背。
剎那間巨型光劍化作無數銀色流光沿着骨鞭沖向柯靈菲。
後者武器脫手,被擠擊出十餘尺開外。
「道長!求求你放過靈兒吧!我們進去!我們進入結界!求您手下留情!放靈兒一條生路…」
柯靈菲的父親一邊哭喊,一邊磕頭。其他族人也紛紛效仿。
「爹!不要求他!大不了就死在這!」
「靈兒,別讓道長為難了。新垣少俠救了咱們一家,讓爹見到你。爹已經很知足了…如果我們不進去,他不會讓你離開的。」
「不離開就不離開!」
「新垣看不到你一定會起疑心。」
「那你還說殺了我?」
「我說的是必要的時候。好了,鬧夠了吧。你爹已經同意進入結界,而你好好在新垣身邊幫他。咱們一起阻止這場戰爭,這才是最重要的。」
「哼!」
「你可以告訴新垣這裡的事,但如果他不想和談,那麼這裡三千多隻妖物會瞬間蒸發,屍骨無存。說不說?你來選擇。」
「你這傢伙…!!」
「我要是你就不動聲色,然後勸他不要和反叛的妖物聯合併說服他們停手。如此,這裡的所有生靈都能活下來。」
話都說到這也不由得柯靈菲不答應。
「好…我答應你,在這之前你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否則…」
「否則你我就是敵人了。」
「但願不會有那一天。」
「我也這麼認為,靈兒。」
「喂!誰讓你叫我乳名了!」
「不能叫嗎?」
「臭道士!」
「等等…我是俗家弟子並未出家入道。你這麼叫不太準確。嗯…你可以叫我肖遙哥哥。」
「無恥之徒!滾!」
柯靈菲面向族人,「爹,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安全離開這裡的。」
「不用離開。到時我撤掉結界就行了。」
「你能不能閉嘴?沒和你說話!」
柯靈菲與家人一一告別,跟隨肖遙返回。一路上柯靈菲隨便找個茬就要揶揄肖遙幾句。
起初肖遙心中有愧不想還嘴,但柯靈菲越說越過分,最後還是忍不住回懟了幾句。
二人吵吵鬧鬧,回到石村已經是午後申時了。
當晚三人聚在臥房。
「剛才接到消息。蓬萊、懸圃、雲笈發覺了妖物轉移的事,正在向我派發難。新垣你仙術練得怎麼樣了?」肖遙愁眉苦臉地問。
「我才練了一晚上,開什麼玩笑?」
「這又不是什麼高深的術法,就是讓你自身靈力更容易操縱神魔之力而已。當年家師只傳授了我一遍御劍術,也僅僅一晚上而已。」
柯靈菲一臉鄙夷,「有多少像你這樣的畜生?」
「你倆怎麼了?從今天下午開始就鬥嘴。」新垣疑惑地問,「一遍御劍術…怎麼這麼像…」
「來不及讓你慢慢修煉了。明日蜀山召開會盟,四大仙門齊聚三皇殿。計劃很簡單,你就變成…你那個叫什麼…賽什麼人形態?」
「啊…哈哈哈…我胡說的,不重要,你繼續。」
「總之靈力全開衝進會場,用神魔之力震懾其他三個仙門,必要時動用武力,但絕不能再殺人了。如果你殺了人,恐怕我們蜀山舉全派之力也保不住你。一旦他們被你鎮住你就提出訴求——不會開戰並且要求和平共處——就像蜀地三派與妖族相處的那樣。」
「這樣行嗎?我說話管用嗎?」
「反叛的妖族都遙尊你為首領,你說的話在他們看來如同聖旨,你這個擔心沒有必要,並且蜀山、峨眉也會站在你這邊。青城派肯定不會放過你,但他們不重要。之後就要看你的了。」
「我是個老演員了…絕對沒問題!」
柯靈菲心不在焉,腦袋裡想着的儘是落月洞結界的事。
「小花,你說明天會順利嗎?」新垣徹將方清瓶捧在掌心問道。
「徹郎,你是最棒的!你一定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事。就算九界都反對你,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瓶子裡傳來牛小花溫柔地聲音。
新垣徹只覺如沐春風,說不出的痛快,暗自心想:男人背後的女人是多重要啊…一句簡簡單單的鼓勵就能讓男人信心倍增。反觀那些自私、貪婪,一味索取的女人。其實他們才是男人事業上的絆腳石…她們從不會認為自己的男人不行是自己的問題。呵…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過好一生。
就在這時,一隻紙鶴從窗外飛了進來。
新垣徹打開符紙登時一愣,神色逐漸憤怒。
「怎麼了?」柯靈菲、肖遙同時問道。
「司廷…他被逐出了懸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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