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墨不知自己是醒着還是睡着,先是感覺一塊大的陰影罩在頭上,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又被剝光了衣服,赤條條的,他羞的想掙動,想大喊,卻動彈不得。然後衣服是一件一件穿上了,卻是很多層,蓋過腳面,像是女子的長裙,走動間環佩叮噹。他又被一邊一人攙扶起來,從一個寂靜的屋子走到一片喧鬧的大廳里。酒香,花香,從鼻間擦過。有樂曲聲,每一個樂器里都像是藏着一個甜美的喉嚨,「唱」出來的曲子都是輕輕的,飄飄的,幽幽的,很慵懶但很空靈。林青墨聽了感覺更瞌睡了。
周圍環繞着賓客推杯換盞的笑聲。這些聲音仿佛就貼在林青墨的耳邊,然而又很遠。他清醒的神智被變成小小的一片,窩在黑暗的,感受不到光的身體裡。
他被人按着跪下,轉着方向磕了三個頭。動作間他感到沉重的頭上,垂下的東西輕刮着耳朵,還有珠釵相擊的清脆聲。突然他猛的被人橫抱了起來,貼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懷抱里有他熟悉的味道,奶奶的,香香的。他被抱進一間大屋子裡,安放在床邊坐着。他的手被包在一雙合起來的手掌中,被充滿疼惜的握緊了。然後又被放下。耳邊傳來話聲:「等我,我一會便回來。」
林青墨幾乎是驚醒的,他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黑暗,只有頦下有一絲絲亮光。他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一塊布,想扯下來,卻聽有人在耳邊道:「別,我來掀。」他的眼前驟然亮起來,那塊布被一雙手摺蓋在頭上。他環顧四周,屋子很大,中間有一個紅珊瑚圓桌,桌邊擺着四個同色的凳子。桌上擱着一個細腰長嘴的白瓷酒瓶,兩個細腿胖肚子的白瓷酒杯。這間屋子像是主臥,外屋被放下的白紗帘子擋住了,看不大清楚是什麼樣,想來可能是廳室。白紗帘子的兩邊各放着一個長細腿的木幾,木几上又各放着一個古銅高柄的闊口燭台,燭台上卻不是燃着蠟燭,而是兩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淺藍色的,像是兩個異色的月亮。林青墨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他的眼角餘光瞟到一個人,坐在他的身邊,扭頭一看,是一個少年,穿着緋紅色的禮服,映的雪白的臉一片紅艷艷。少年也在偷偷看他,碰到他的目光,羞澀的低下頭,臉上的紅加深了。林青墨試着開口道:「公子,請問這是哪裡?」少年突然正過臉,一眼不霎的盯着他。他紅潤的嘴唇和臉上的紅色連成一片,襯得一對黃琉璃般的大眼愈加的明亮,眼尾有小小的細痕,像蝌蚪翹起的尾巴,有點吊梢。「五花肉?你是五花肉?」林青墨驚喜的叫起來。這雙眼,只有他記憶中的胖娃娃「五花肉」才有。這雙眼更加的明亮了,少年道:「你還記得我?」林青墨猛點頭:「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你那次走後就再也沒來過。沒想到一轉眼你長這麼大了。」他還想說「長的越來越好看「,但是沒出口。這樣說太像讚美一個女子,而且像淫賊,強迫良家婦女前說的調戲之言。
敖焰的手撫上他的臉,輕輕的摩挲,林青墨不禁紅了臉,他抓住敖焰的手道:「五......敖焰。這是哪裡?」敖焰痴痴的看着他,溫柔的笑着:「是龍宮。」「龍宮?」林青墨一愣,他記得晚上林嘯約了他,他倆在沙灘上正說着話,說的是葛小花。怎麼會一轉眼就到了龍宮。然後他又想起來母親說的,敖焰可能是海底的小精怪。說不定就在龍宮當值,一時興起,將他接來玩一玩,敘敘舊。所以他道:「敖焰,我得上岸去,林嘯還在等我,我突然不見了,他會着急的。」
一直明亮的黃琉璃大眼黯淡了,敖焰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已經成過親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林青墨的耳邊「轟」了一聲,他結結巴巴道:「什麼......什......麼?成親?」他繼而笑起來:「五花肉,你還小,雖然人間也有你這年紀成親的,但是成親是一男一女,兩個男人是不能成親的。」敖焰抬眼看看他,又把目光投向他的衣服,道:「你不信?看看你的衣服,還有蓋頭。」林青墨站起來,微舉雙手,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青綠色的華衣,領口一層疊着一層,袖子很大,袖口也是層層疊疊,謹嚴、華貴但又不失莊重大方。敖焰又道:「你穿的是釵鈿禮衣,是女子的婚服。你是我命定的媳婦。小時候我幫你,也是因為你是我媳婦。今年我十四了,已是到了娶你的年齡。而且,我不是什麼海底的精怪,我的真身是龍,是南海龍宮的八太子。」「我得上岸,我要回家。」林青墨喃喃低語,突然他瘋了似的往外跑,被眼疾手快的敖焰抓住後領子,一拽,大袖外衫從林青墨身上滑了下來,由於慣性,林青墨向前撲,撲到了紅珊瑚圓桌上,酒瓶被掃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敖焰又一伸手勾住林青墨的腰,旋個身,天旋地轉間林青墨被騰空抱起,拋在婚床上。婚床很大,鋪着湖綠色鮫峭紗,一對枕頭是喜慶的大紅色,繡着金身綠眼的鴛鴦,紗帳被隨後上了床的敖焰放了下來,紗鈎上各掛了一小顆黃綠夜明珠。林青墨被大力拋上床,頭上的珠釵散落在床上,頭髮披散下來,衣冠不整。他和敖焰一個退,一個進,敖焰步步不相讓,把他逼到了床的角落。婚床雖然很大,卻像個嚴嚴密密的房屋式囚籠。「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林青墨突然像回到了六歲,孩子一樣無助的乞求着。敖焰漸漸覆上來。溜了個空,林青墨從敖焰的腋下鑽出去,向床邊爬去,可鮫綃紗滑的像綢緞,他手腳並用卻還在原地踏步,敖焰手一伸,扯着腳腕將他拖了回來。
又被扯住領子轉了個方向,嘴被驀地吻住,敖焰吻的太用力,兩人的牙齒磕在一起,很疼。敖焰吸吮着林青墨的雙唇,雙手熟練的解着林青墨的釵鈿禮衣。繁複的衣服他在私底下,在轉輪王薛和狐王流嵐兩個常在煙花柳巷流竄,特長是解女人衣服的大□的幫助下,已練習過千百次。當林青墨赤身裸體的呈現在敖焰眼前時,他天性中的□之花開放了。林青墨的皮膚黝黑,身架子很瘦,太瘦了,像是白骨包着一層燒焦的黑皮。只有大腿內側有點肉,白白的,嫩嫩的,敖焰像着了魔似的吻了上去。「不行,敖焰,不行。你放我回家吧!我想回家!」林青墨雙手推拒着敖焰,懇求他。敖焰看了他一眼,充滿□的臉分外的艷麗魅惑,他道:「你是我娘子,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相公,你的夫君。你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什麼吧?」然後他學着轉輪王薛交給他的話又道:「你躺着,我慢慢來,不會讓你疼的。」說罷,將林青墨的雙腿一扯,林青墨被迫倒在枕頭上。
敖焰生澀的吻着林青墨的大腿,眼一瞟看到雙腿間稀疏的黑叢中和自己一樣的器官,想到薛的話:「記得也要你老婆舒服,他一舒服以後就會像狗皮膏藥似的貼着你不放,攆都攆不走。」便伸手摸了摸,戳了戳。「啊——不要,不要碰。嗯——」林青墨大叫起來。可敖焰捕捉到了他尾聲中極為誘惑的呻吟。頓時,他渾身發熱,□也蠢蠢欲動。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脫下自己的婚服。相形之下,敖焰的身體是較健壯的,和他美麗的臉龐頗有些不符。赤着身子也像是穿着衣服,賞心悅目。他的大腦分成了兩塊,一塊是依着自己的本能去親吻、撫摸、咬噬;一塊正在翻閱已刻在腦子中的春宮畫。全然忘了要令「老婆舒服」的話。
不知不覺間摸到了林青墨的後處,林青墨驚恐的大叫:「不要,不要碰......」慌亂間他雙手摸到一枚玉簪,發狠的拿着簪子刺了過去,拿捏不穩,刺進敖焰的手臂里,只留一個簪頭在外,血像細長的溪流蜿蜒而下。林青墨仿佛被血刺激醒了,忙的用手中攥着的紅蓋頭去擦:「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我和你都是男人,不能成親,更不能做這事......」男人間具體怎麼歡愛他是不甚了解的,可當敖焰把赤紅色的□抵住他的穴口時,他瞬間明白了。可回答他的卻是一陣尖銳的疼痛,他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把敖焰未出聲的那份疼痛也帶上了,簡直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林青墨對上的雙眼赤紅,敖焰像被激怒的小幼獸,還不懂狩獵的技巧,被傷害只會沒頭沒腦橫衝直撞的進攻。
湖綠色的鮫綃紗床單,紅紗帳,金身綠眼的鴛鴦枕,這一切都成了旁觀者,冷心冷血冷眼看着林青墨被敖焰拉開雙腿,從正面,背後,側面變換着姿態進入他。大床上只剩下單調的進入抽出,和在寂靜中顯得格外響的敖焰的粗喘聲、仿佛死了一半的林青墨斷續的「嗯嗯啊啊」,也不知是疼痛還是愉悅。林青墨的穴口破了,絲絲鮮血纏繞在穴口和敖焰進出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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