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墨醒來時發現雙手被綁在床頭,他想起來,是昨天晚上他掙扎的太厲害,敖焰用自己的禮服腰帶綁的。他吃力的扭頭看看身邊,敖焰已經不在了。紗帳已經被掛起來。他身上蓋着被子,除了露出的一雙手臂,邊邊角角都壓牢了。他呆呆的,腦中一片空白。突然他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你醒了?」他把頭微微側向一邊,看見一隻非常美麗的鳥,海藍色的羽毛,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說不出是像孔雀還是像鳳凰。很難想象一隻鳥有那樣濃密的長睫毛,和水汪汪的勾人的桃花眼。
見林青墨沒回話,忽然它身子一歪,擺了一個怨婦的姿勢,長睫毛顫動着,也不知是在拋媚眼還是在哭。它的語氣膩膩答答,又很哀怨:「你來了,以後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一般被冷落的曾經的寵妃下場都不太好,雖然我以前是太子的寵......寵鳥,可下場一定是和後宮裡的妃子一樣。」林青墨的心思被它吸引了過去,道:「你是孔雀還是鳳凰?」小鳥仿佛很高興,長睫毛忽扇的更快了,又尖着嗓子回道:「我的父親是鳳,我的母親是凰。」林青墨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小鳥答道:「我叫喜兒。」然後它又自顧自的唱起來:「人家的閨女有花戴,我家的閨女沒花戴,扯來二尺紅頭繩,給我的喜兒紮起來呀紮起來。」林青墨沒忍住,「噗嗤」一笑,帶動了後處的傷口,不禁疼的直冒冷汗。喜兒轉了轉眼珠子,關心的用羽毛掃掃林青墨的臉,柔聲道:「哪裡疼啊?是不是後面啊?我幫你揉揉吧!」林青墨又笑起來,問:「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喜兒突然坐直了,換了一副聲口,粗聲粗氣道:「公的。」而後又放軟了身子,更加的哀怨了。
林青墨求道:「喜兒,你幫我解開好嗎?我想回家。」喜兒又柔聲道:「哎呀,你這話可千萬別在太子面前說。他可是天天想你,夜夜想你,好不容易到了年紀娶了你,怎麼會輕易讓你回家呢!他一會來了,肯定要說:「你聽話,你聽話養好身子我就帶你回家看你娘。」而且呀,我只有爪子,沒有手,解不開。」它的眼珠子又狡黠的轉了轉,道:「你後面很疼吧?我來給你揉揉吧,來揉揉,揉揉......」它話聲未落,外室響起腳步聲,它自動閉上了嘴。
進來的是敖焰,他已換了一件暗黃色便服。林青墨不恨他,也不怨他,甚至連氣都沒有。雖然他很清楚昨天晚上敖焰對他做了什麼。但是在人間的教條里貞操是屬於女人,是女人的頭等大事,和男人無關。然而人間的教條也規定了男女之情才是正當的,雖然林青墨也知道斷袖分桃的典故,但這終歸是冷僻的一角,他本身也不好這個。現下他一門心思想回家,感情上他想念母親和林嘯,責任心讓他放不下和葛小花的婚事。如果他是死了,找到了屍首那還好辦,找不到他的屍首,若被人懷疑是逃婚,女方是很下不了台的。敖焰坐在床邊,解開綁住林青墨的腰帶,看出林青墨眼中的渴求,兩人像是互換了年齡,敖焰像哄孩子似的輕聲哄道:「你聽話,你聽話養好身子我就帶你回家看你娘。」
喜兒得空向林青墨擠擠眼:「看到了吧,我猜的可准?」敖焰摸摸林青墨手腕上被腰帶勒出的紅痕,很心疼:「聽話。我帶你去洗澡,那是藥浴,對你身子骨好。」說罷,就要掀開被子。喜兒在一旁聽到去洗澡就馬上聚精會神,一眼不霎的盯着敖焰的手,等着被下燦爛的春光。敖焰掀開被子,喜兒即刻就焉了,像是生了瘟病。原來被下的林青墨穿着貼身褻衣。敖焰小心翼翼的抱起林青墨,怕碰到昨夜太過放縱留下的傷口。喜兒正暗自神傷,老半天才轉回原點,想起敖焰的話:「我帶你去洗澡。」立刻精神抖擻,羽毛蓬蓬勃勃,鮮艷奪目,大叫道:「我也去,我也去,等等我,我也去。」連跑帶飛,也連滾帶爬,鉚足勁沖向浴室,一頭撞在一面透明的門上。它被撞的跌翻了連滾了兩個跟頭,停下來時眼前圍着一圈小星星,它自顧自的數起來:「一個,兩個,三個......哎喲,我的老腰來。太子加了水帘子。」它不死心,扶着腰站起來,趴在門邊露出一雙眼睛——偷窺。
浴池裡敖焰從背後抱着林青墨,小心的擦洗他身上和後處的傷口。池面上浮着幾朵睡蓮,霧氣裊裊,林青墨總有在仙境裡的錯覺。他發現昨夜發狠刺傷的敖焰的上臂,還留有一個小紅點,心下自責,不禁抬手摸了摸,問道:「還疼嗎?昨夜刺的,怎麼現在就好了?」說完後他就覺得不妥,好像是說早知道好的這麼快,就該再多刺幾下。敖焰就逗他:「還想再刺幾下?」說着就把他壓到池壁上,已變的粗大的□蹭着林青墨的腿內側,抑制不住興奮的求歡:「我倒是還想再刺幾下。」縱然林青墨再沒有貞操觀,天生的羞恥心也讓他臉紅。這種感覺十分的陌生,是屬於他從未經歷的愛情、情事中的,他不知道,這叫調情。其實敖焰也不是不懂的,但有了流嵐和薛這兩位大□老師在,進步自然非凡。
敖焰看林青墨沒拒絕,手在水中探入林青墨的後處,泡了不多一會,穴口和穴里已軟軟的,傷口也已好了,身上被他啃噬出來的青青紫紫也淡了。敖焰引着粗大的□一點一點擠入林青墨的後處。不適的漲感讓林青墨皺緊眉頭,雙手不由自主的抓緊敖焰的雙肩,耳邊一直迴蕩着他說的話:「你聽話,你聽話養好身子我就帶你回家看你娘。」全根沒入後,敖焰抬頭看了看林青墨,溫柔又羞澀的笑了一下,突然貼近他吻住他的嘴,與此同時,□也猛的動了起來,林青墨的叫喊被堵在嘴裡,雙眼瞪的老大,目眥欲裂。敖焰的動作越來越快,池面盪起一圈圈的漣漪。林青墨的後處火熱漲痛,嘴裡又被敖焰的舌頭攪動,舔弄,無法發泄出來的難受在身體裡左沖右撞找不到出口,只能轉嫁到雙腳雙手上,他的雙腳亂踢亂蹬,雙手亂抓亂撓,敖焰的肩上、後背都留下了了長長的紅痕條。
喜兒看的熱血賁張,它抬手摸到鼻間的濕潤,說了一句:「哎喲,我的老鼻子哎!」
又過了不少幾日。這天狐王流嵐走進轉輪王薛的房間裡。流嵐是個沒事人,薛卻是十二殿中的一殿閻王,此次也是告了假來參加敖焰的婚禮,來了就不想走,就多耽擱了幾天。薛盤腿坐在床上,一手托着腮,正饒有興趣的觀看中間一個小鮫人和一個小蚌精在打架。都還沒有長大,然而力氣卻不小,兩個小肉球互相揪耳朵,掐臉蛋,一個用尾巴,一個用蚌殼招呼對方。他倆方才是一起抬着一個臉盆進來伺候給薛洗臉的,不知怎麼一言不和,也不顧有客人在旁,就動起手來。兩人打的不可開交,無意中瞥見狐王也像看好戲一樣有滋有味的看着他倆,不禁紅了臉,停了手,異口同聲叫了聲:「狐王。」就跑了出去。
「怎麼樣,事情辦好了嗎?」薛問道。轉輪王薛看面相約十七八歲,瘦削臉,大眼睛,兩條長長向上斜飛的劍眉修飾了他因大眼睛而顯得可愛的面容。不笑時有凜凜逼人的英氣,但一笑又露出他的天真可愛來,像是有着兩個面孔疊在了一起,不時的你前我後,你顯我隱。流嵐坐在椅子,蹺着腿,道:「不就是小事一樁,能費多大的力氣。這下林青墨不死心也得死心了。」原來那夜後的翌日,林青墨的「屍體」就被海水推到沙灘上,被村裡的人發現了,通知了林母。而薛先將葛小花的生魂勾了出來,流嵐的魂魄附了葛小花的身。葛小花在一邊哭哭啼啼,說林青墨是昨夜去海里游泳小腿抽筋淹死的,林嘯去救沒救上來。林嘯人像是傻了,但內心還是清醒的,他明白葛小花隱瞞事實的意圖,那樣詭異的情景是不便說出來的,說出來後便是無窮盡的麻煩。但他不相信林青墨真的死了,雖然那「屍體」的眉眼都是他心心念念的林青墨,然而他只是固執的認為他沒有死。
對於林青墨的死,林母卻出乎尋常的平靜,仿佛是早已預料到了。葛小花未過門就死了未婚夫,傳出去很不大好聽,命太硬,克夫,雖然她是富家之女,但做媒的人卻已寥寥。這時的葛小花卻顯出從示有過的主見和智慧,說是自己名聲已壞,林嘯就該把她當作林青墨的「遺孀」娶了。這一廂的林嘯早已心死成灰。林青墨頭七這天林嘯夢到他回來了,求他娶了葛小花,代自己照顧她一生一世。林青墨的話林嘯向來是有求必應,何況他現在也已是行屍走肉,這一軀體娶了誰都是一樣的。流嵐又去了天宮的月老那,將他灌的爛醉後找到林嘯和葛小花的姻緣線,匆匆結在一起。他倆的姻緣線本是獨根,要孤獨終老的。也就是說如果是真正的葛小花,看到林青墨的「屍體」,以為他死了,是會為他守身如玉一輩子的。
流嵐那一邊的事辦好後,薛給葛小花的生魂里放入一段記憶,記憶里林青墨託夢說已把她託付給了林嘯,這是自己的遺願,望葛小花千萬不要為自己毀了一輩子。林青墨的話葛小花自然肯聽,這一緣姻緣算是成了。
林青墨在龍宮裡被錦衣玉食的供着,敖焰極寵他,除了不讓他到海岸上,除了晚上會讓他稍稍有些不舒服,什麼事都依着他。然而他被困在龍宮這大而華麗的「牢籠」里,越來越焦慮。這天吃飯,敖焰照常把林青墨抱坐在腿上,互相餵食。「娘子,我要吃雞。」敖焰的目光在雞盤子裡落一下,又轉回看着林青墨。還有些稚氣的臉,故意微微嘟起的嘴,黃琉璃般的大眼,仿佛又回到敖焰一歲的時候,林青墨拒絕不了這樣的敖焰,拿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塊,又把皮撕了下來(敖焰不吃雞皮),這才放進他張開的嘴裡。站在桌子上的喜兒有學有樣,扭着屁股尖聲叫喚:「我也要,我也要。啊啊啊——」說罷張開嘴,裝出嗷嗷待哺的小雛鳥的樣子。林青墨哭笑不得,又夾起一小塊雞肉放進它黃黃的小嘴裡。它吃到嘴了,飽暖思起□,便背着手踱到一邊旁若無人的唱起來:「前面的小妞你慢點走,過來讓大爺親一口......」
敖焰從甜湯里夾出一個無核大紅棗放進嘴裡,含糊的叫了一聲:「娘子。」「別叫我娘子,叫青墨。」林青墨又忙着「糾正」他。說着便扭過身子看他,剛一轉身突然雙頰被掐住,人一前傾,雙唇被敖焰準確的接住了。敖焰右手用力,迫使林青墨張開嘴,再用舌頭把棗子運進去。「唔......唔......」林青墨呼吸不暢,難受的呻吟從唇邊的縫隙漏出來。敖焰被他無意識的呻吟撩撥的渾身燥熱,摟住他的腰的左手不由的緊了一緊。喜兒看的鼻血直流,雙眼瞪的大大的,生怕漏過一個細節,嘴裡卻說:「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過了一會,敖焰還是放開了林青墨,把□的火熱口氣噴到他的脖間,道:「爺爺今天要見你,說是要送孫媳婦一樣禮物。」頓了頓,又貼近林青墨的耳邊道:「今晚,我還要。」林青墨紅着臉推開他,才站起來,又被敖焰一拽,跌進他的懷裡。喜兒應景的唱道:「小蜜糖,真甜呀!真甜呀!小蜜糖。」
兩個蚌精伺候林青墨穿上一套禮服。暗色的較隆重的禮服將他儒雅的書生氣質襯託了出來,站在那裡,長身玉立,溫文爾雅,像是吸飽了筆墨書畫,泛着淡淡的香。敖焰吩咐蚌精退下。喜兒轉了轉眼珠子,漂亮的長睫毛眨了眨,而後趁敖焰不注意飛快的鑽進臥床底下,尋個好位置,蹲了下來。敖焰走近林青墨,彎腰將他橫抱起來,走向臥床。他道:「娘子,我怕是等不到晚上了。」「不不不,晚上再,晚上再......」他激烈的亂蹬腿,要從敖焰的懷裡和挾制下出來。敖焰初嘗□,沒有經驗,林青墨承受的痛苦大於歡愉。雖然他沒有貞操觀,但是從身體上來說,沒有人總願意與痛苦為伍。可敖焰哪容他說不,把才穿好的衣服又一件一件的扒下來,順便放下了帳簾。「嗯......疼......疼......啊——」林青墨痛苦的叫聲聽的喜兒的小心肝一顫一顫,憐惜和色心兩面夾擊它,像一雙手搓的它的腦袋亂晃,長睫毛亂顫。
完了後,敖焰穿好衣服又來幫林青墨穿。平日裡起床,他不許林青墨自己穿衣,更不許假他人之手,通常親自給林青墨穿衣。如若沒事,里里外外他都包辦到底;如若有事,也是雷打不動的先親手給林青墨穿上褻衣。在敖焰的心裡,林青墨的身體是屬於自己的,這毋庸置疑。他將他的身體包的好好的,也可以一件一件的再剝開,這些輕而易舉可以做到。然而他的心也包在一層一層的厚布里,自己卻毫無辦法。敖焰清楚的很。
林青墨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下去,敖焰在他身上種下的□結果也沒有消減,後處火燒火燎,但他硬挺着扶着腰站起來,腿下一軟,身子一崴,眼看就要倒地,眼疾手快的敖焰一把拉住他,卷到懷裡。「放開我。」林青墨氣極了,腦子一蒙,話幾乎是喊出來的。他恨死自己,越來越像個若柳扶風的女人。他想回家,想見母親,想念林嘯,甚至想念小花。更懷念在海上撒網捕魚,自力更生,與暴風雨搏鬥的日子。眼前的一切再好,也走不進他的心裡去。敖焰什麼話都沒說,卻又把他拖回床上,將他按倒,伸手去扯他的褲子。「不,我不做了......」林青墨不顧羞恥的大喊,雙手下死勁抓緊褲邊。扭頭看着敖焰,眼眶裡噙着一泡淚,厚厚的淚化做兩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滑下來時像是重重的砸在敖焰的心上。「娘子,乖,我不碰你。我是幫你上藥的。」敖焰湊近林青墨,舔掉他的淚珠。林青墨扭過頭,身體繃的緊緊的,整個的抵抗到底的姿態,但敖焰還是強行為他上了藥。
敖焰帶林青墨來到後殿的泉池邊。池子是個扇形,池壁上方有一個小洞,嘩嘩的流着水,像個小小的瀑布。有一座精巧的珊瑚小假山聳在池中間。泉池旁趴着一隻大動物,龐大的身軀,通體金色,背上垂着一匹暗紅色錦緞,錦緞下的鱗片閃閃發光,除了肚皮,四肢上也有。聽到動靜,它半掀開眼皮,看到敖焰,一雙微微凸出的晶亮的大眼睛左轉右轉,十分神氣。它站起來跑到敖焰的身邊,低下頭,用它那頭厚厚蓬蓬的捲髮去蹭敖焰的腿,左搖右擺的撒歡,肚皮兩側的毛順滑的如同流蘇。敖焰摸着它的頭對林青墨道:「這是我的坐騎避水金睛獸。來,娘子,我抱你上去。」避水金晴獸站立起來,比馬稍矮一些。它本想再跪下去迎接主人,一聽主人的話便直起腿,昂首挺胸等主人抱夫人上來。林青墨坐上去後,避水金晴獸體貼的半蹲下來,方便主人上來。
林青墨不禁笑起來,道:「剛才讓它蹲下來我自己上就是了,哪要這麼費事。」敖焰看他笑了,冰雪融化,不生氣了,便從身後摟住林青墨的腰,高興道:「它是靈獸,知道我要討老婆歡心,所以站着讓我抱你上來。知道它太高,站着我不方便上來,就再蹲下讓我上來。」喜兒撲楞着翅膀飛到林青墨的懷裡,歪着脖子,做柔弱狀,細聲細氣道:「青墨,我念順口溜給你聽吧!小河流水嘩啦啦,我和青墨去偷瓜,青墨偷倆我偷仨,青墨跑了我被抓,青墨在龍宮吃西瓜,我在私塾寫檢查,老師老師你別生氣,都怪學生我不爭氣,八月十五蹲監獄,九月十五去槍斃。」「哈哈哈哈,喜兒你真有趣。」林青墨被它逗的大笑起來,而後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什麼是槍斃?」喜兒眼睛一亮,暗想表現的機會來了,便背起手,裝着老學究的樣子在避水金睛獸的背上走了個來回,道:「槍斃呀就是用長槍戳戳戳,這樣,」他用翅膀做出手握長槍向前戳刺的動作,「就是這樣。曉得了?」林青墨抿着嘴笑,點點頭。「我聰明吧?」喜兒把兩隻翅膀往林青墨的胸前狀作不經意的一按,心裡暗喜終於按到該按的地方了。林青墨渾然不覺的摸摸喜兒的頭:「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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