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桑沫已經躺在家裡的床上,身上換了自己的衣服,臉上濃妝也洗乾淨了。
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柳常言那副滿臉春色的樣子。
月光下的他,真是好誘人。
如果不是她有要事要辦,說不定會獸性大發將他撲倒吃干抹淨。
鼻子裡兩股熱流淌下來,桑沫順手擦了一下,發現自己悲催的流鼻血了。
完了,她這是中了柳常言的美男計了。
現在他知道她喜歡他了,她再怎麼裝出凶神惡煞的樣子也沒有用了。
還好英明神武的她不知道怎麼就搞到了劍譜,不然真是虧大發了。
她下定決心,從今往後,除了賣包子之外,其餘時間都要拿來練劍,無論如何也要戰勝柳常言。
一想到柳常言戰敗後沮喪地跪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她就興奮不已。她輕輕撫摸着眼前這本封面上醒目地寫着「柳家劍譜」四個雄渾有力大字的劍譜,忍不住得意洋洋地放聲大笑。
桑沫之所以會如此心虛,原因其實很簡單——她僅僅掌握了包家劍十二式中的區區三招而已。
無論桑大多麼苦口婆心地逼迫,她都堅決不願意再多加練習哪怕一式,甚至連多瞧一眼劍譜都不情願。
每回桑大把劍譜遞到她手中時,她心中都會湧起一股想要將其撕碎的強烈衝動。
日子一天天過去,桑大終於無奈地選擇了放棄,並將劍譜藏匿了起來。
說來也真是滑稽,僅憑這區區三招,桑沫居然能夠在江湖中橫着走。
但是桑沫心裡清楚得很,這些招式用來應對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或許綽綽有餘,但若想以此擊敗柳常言,恐怕遠遠不夠。
桑沫正在翻柳家劍譜,忽然聽見樓下小廝通報說柳常言來了。
她打算裝死到底:「我不在。」
卻聽見柳常言在下面笑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聽說鼎盛茶樓今日出新點心了,叫玉玲瓏。我要不要去試試看呢?」
桑沫坐不住了,立刻扔了劍譜,飛奔下樓,跑到柳常言面前義正言辭地說:「喝茶就喝茶,今日我可不跟你比劍。」
柳常言站在門口低頭望着她,眼裡的寵愛都要溢出來了:「嗯,今日就喝茶,不比劍。」
一說起吃桑沫就智商下線,竟沒有覺得絲毫不妥,還歡快地在前方領路。
只是坐下來還不到一刻鐘,她就後悔了。
柳常言一臉認真地說道:「練劍之人,手腕必須要有力道才行,像揉面這種方式,最多也就是練練臂力罷了。若想要增強腕力啊,那非得做俯臥撐不可!」
話音未落,只見他輕而易舉地便將一隻上等的汝窯杯子給硬生生地捏成了粉末。
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如果自己再不在他面前展露一些真正的本領,恐怕他會愈發小瞧整個桑家莊了。
桑沫緊緊地眯起雙眼,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捏住了另一個杯子,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猛地一發力……
然而,那隻杯子卻依然紋絲未動。
桑沫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緊接着,她毫不猶豫地用雙手緊緊抱住那隻杯子,拼命地揉捏起來,但無論怎樣努力,那隻杯子仍舊毫無反應。
眼見如此情形,桑沫心急如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間,她靈機一動,張開嘴巴,狠狠地朝着杯子咬去......
柳常言將可憐的杯子從桑沫手裡搶了下來,揉了揉她捏痛了的手腕:「小心磕壞了牙,你還是認輸吧,省得到時難看。」
桑家莊這些年之所以能壟斷包子市場多半是因為她這個天下第一劍的名聲。
若是她就這麼認輸,恐怕連口飯都混不到了。
桑沫打了個寒戰,虛張聲勢:「我今日是因為沒吃飽,改天再來試試看,我連桌子都能捏成粉。
沒有改天,從此不見!她在心裡暗暗地說。
柳常言眼裡帶笑,瞟了一眼她面前成堆的空盤子。
桑沫此刻恨不得把面前所有的盤子都囫圇吞下去,好讓他沒法取笑她的本錢!
柳常言笑了一聲:「知道了。你好好練腕力和劍法,說不定還有機會贏我。就算輸了,也能自保。告辭了!」
咦,他這是在提醒她嗎?莫非他有別的陰謀?莫非是那一夜,她真的錯拿了黯然銷魂包?
她吃下去後獸性大發,把這個生米做成了熟飯?所以他把劍譜都送給了她?!桑沫越想越頭痛,再不想辦法說不定她就要人財兩空了。
頭上冷汗淋漓,她不由自言自語道:「是時候找上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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