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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開始吧。」
我打開了手上的筆記本，「我想請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方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與誰結仇？」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假使所有人都沒有與方佳結仇，那殺她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房間內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帶走，行兇的目的一定不是劫財。但若是說沒有動機的謀殺，這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沒有。」 武筱雯說得很堅決，「絕對不可能。」
這是我最不想聽見的答案。如果說方佳身邊沒有人想殺死她的話，那她是被誰殺死的？難道真是無差別殺人案嗎？
就算是無差別殺人，殺完人之後就可以了，何必要將現場布置成推理小說《中國橘子之謎》里的場景呢？
北晨說得對，這個問題不想通的話案子就無法解決。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方佳不會得罪別人呢？會不會是學生呢？例如學生考試作弊，老師將他的考卷沒收，或者是家庭作業沒有完成，老師讓學生把家長叫來之類的？」
我念高中的時候經常會碰見這類情況。
「方老師對學生非常體貼。警察同志，你說的那些情況若是放在我身上倒是可能，但方老師絕對不會這麼做。我前面已經說了，學生們最喜歡的老師就是方佳了，甚至有時候學生作弊她都只是耐心勸導，從來不沒收他們的試卷。這點我是做不到的。」 武筱雯認真地說。
我無奈地點點頭，然後轉頭看了看坐在我身邊的北晨。
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提過一個問題，就是那麼呆坐在一邊。
今天早晨我問過他，你知道兇手為什麼要把現場布置成這樣嗎？
他說不知道。
我又問他，你知道兇手的身份了嗎？
他搖了搖頭說還是不知道。
「對了，武老師，方佳最近有沒有表現異常的地方？」 我問道。
「表現異常嗎？」 武筱雯微微抬起頭，一副思考的樣子，「沒有什麼異常。哦，對了，她那天很興奮地跟我說她和張健一起去森劉公園玩了一次，拍了好多動物呢，像什麼非洲獅啊、美洲豹啊、梅花鹿和天山馬鹿什麼的；還說下次要帶來給我看看。不過我想，這不算什麼異常的事情吧？」
—— 這當然不算。
看來這次又是白跑一趟，關於方佳一點線索都沒有。
看來這個案子得暫時放一放，先全心撲在連環殺人案上，解決一件再說。
正當我們要走的時候，辦公室里又走進來一位男老師。
「方佳的事吧，我感到非常難過……」 男老師坐在了沙發上，然後對我們說道，「我叫劉自強，是這個學校的數學老師。沒想到方老師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對了，兇手找到了嗎？」
我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身材偏瘦，看上去三十幾歲模樣。
「還沒呢，對了，劉老師，能提供點什麼線索嗎？」 我接着問道，「如果是一個辦公室同事的話，那平時關係應該還不錯吧？」
「是很不錯。」 劉自強朝我點了點頭，我注意到他運動鞋上有不少灰塵。
「鞋子髒了。」 我提醒道。
「沒關係。」 劉自強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前面和幾個同學打打籃球，運動一下身體。」
「看不出劉老師還會打籃球啊，真是了不起。」
我現在不過才剛滿三十歲，體力方面已經遠遠不及當年二十出頭的時候了。
站在一邊的武筱雯見我恭維劉自強，也笑吟吟地補了一句：「何止呢，劉老師年輕的時候還練過雜技呢。」
「那可真了不起啊！」 我順水推舟地說道。
劉自強邊笑邊擺手：「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說說關於方佳案子的事情吧。兇手還沒找到嗎？實在是太可憐了！兩天前還好好的……」
「是啊……」 武筱雯在一旁插嘴道，「劉老師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方佳還說要給我們看她和張健一起去森劉公園拍的動物呢！我記得你剛一進辦公室她就跑過去跟你說，她拍了好多梅花鹿的事情哦！對吧！」
「沒錯，這麼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子，真是太讓人難過了。」
劉自強用手撐住額頭，露出難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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