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了?」 周帆回頭,目光帶着審視的意味,沉穩地問道。
他身形挺拔,一身休閒裝卻難掩那股子銳利的氣質,此刻眉頭微微皺起,眼睛緊緊盯着屏幕,似乎要從那靜止的畫面中看出些什麼。
作為這次事件的委託人,西城最著名的畫商王安意只能無奈地點頭,臉上帶着幾分疲憊與無奈:「你要求看的昨晚錄像就是這個了。」
王安意今年五十三歲,在中國,這個年齡算是已經步入老年人的範疇了,可如果不看他花白的頭髮,任誰都會認為他只有四十歲左右。
他身姿筆挺,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從容,一看就是久居高位、掌控全局的人物。王安意是西城公認的最成功的商人之一,其名下的洗硯閣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店,每年的營業額說出來就足以讓人對眼前的老人肅然起敬。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不論生意如何發展,這個老人依舊固執地把總部設在西城,這也使得西城政府對他格外重視。所以對於他這次找到周帆,我是十分不解的。
「這怎麼可能?」 我環顧四周,洗硯閣的陳列室都由鋼化玻璃圍成,從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所陳列的畫。
我伸手輕輕觸摸那冰冷的玻璃,感受着它的堅固,心裡想着,想破窗而入就無異於痴人說夢了。
如此說來,能從外面進入這個陳列室的就只剩下那個掛滿油畫的長廊,然而周帆面前播放着昨晚錄像的電腦卻否定了這一切。
畫面是一段安靜的長廊,這似乎沒什麼不妥,然而我知道它已經被調成了 320 倍的快進。
周帆雙手抱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那專注的神情仿佛要將畫面看穿。
可直到工作人員早晨打開店門,進入陳列館裡再慌張地跑出去,那段走廊始終安靜得像國畫中的遠嵐,別無其他,別無其他!
這就說明昨晚根本沒有人從這段走廊經過,那失竊的畫呢?
那幅據說是國內價值最高的肖像畫又是如何不翼而飛的?
王安意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表示他也一無所知。
周帆隨手關上了電腦顯示器,動作乾脆利落,然後轉身,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問道:「會不會有人改動了攝像程序?」
「不可能,因為攝像設備的主機被鎖在另一個房間裡,鑰匙由我親自保管。」 王
安意說着,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小巧的鑰匙,在手中晃了晃,「由於是特定型號的緣故,中國國內還沒有可以配製這把鑰匙的技術,所以這段錄像的真實性毋庸置疑。」
「那可不可能是內部作案?」 周帆微微歪着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探究。
王安意抬頭注視着眼前的年輕偵探,神色凝重,沉聲道:「我相信我的員工。」
周帆微笑,那笑容裡帶着幾分歉意,示意自己只是隨口問問。
「可我依舊不明白,您為什麼會找到我而不是西城的警察呢?」
周帆雙手插兜,微微彎腰,注視着腳邊立着的一副風景油畫,手指輕輕敲擊着褲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因為事關重大,而且我個人對西城警察的能力很懷疑。」
我暗暗皺眉,腦海中浮現出小茵姐那火爆的脾氣,假如他的這番言論被小茵姐聽到了,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哦。」 周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線索就只有這麼多了嗎?」
「我只能提供這些了。」 王安意有些歉意地說,他微微低下頭,雙手交疊在身前。
畢竟,想只藉助這段一無是處的錄像就把案件偵破無疑太過困難了。
「那我可不可以自己查看一下陳列室?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周帆眼中閃爍着躍躍欲試的光芒,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挖掘真相。
「這個……」 王安意遲疑了一陣,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好吧,不過請多加小心,因為有的畫已經預定出去了,弄髒了的話會很難交代。」
周帆隨即開始了調查,只見他一會兒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板的縫隙;一會兒又湊近牆壁,輕輕敲擊,試圖尋找隱藏的機關。
不過在我看來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抬頭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王安意一直站在陳列室的門口,雙手抱胸,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的目光緊緊跟隨着周帆的一舉一動。
因為害怕破壞重要的證據,我沒有參與調查,只能無所事事地觀察起周圍的畫來。
洗硯閣是一座充滿了中國氣息的建築,裡面擺放的油畫就像是在濃墨重彩的潑墨山水畫上勾勒着英國中世紀的古堡,總之在極其的不協調的同時又能給人一種直擊心靈的震撼。
我輕輕踱步,一幅幅畫欣賞過去,手指輕輕拂過畫框,感受着藝術的氣息。
我又看了看四周的牆壁,都是契合得極好的木板,但不排除有暗門的可能性。
然而在周帆逐一確定之後,我便知道這個猜測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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