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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賣舊貨的是一個中年大媽，她渾身上下都透着東北女人一貫的豪爽與真性情。
周帆在攤位前挑揀着，只是看看並沒有一定購買的意思，可中年大媽依舊滿臉笑容，十分熱情地介紹着她的 「寶貝」。
只是她所賣的東西 —— 號稱秦朝的白瓷碗和玻璃杯 —— 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那白瓷碗的質地和工藝，怎麼看都不像是秦朝的物件。
「大媽，你最近在這條街上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呢？」 周帆仿佛隨口問道，眼神中卻透着一絲期待。
大媽所擺攤的地方離洗硯閣並不遠，看來周帆是企圖在她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找到破案的關鍵線索。
「什麼叫可疑嘞？」 大媽操着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一臉疑惑地問道。
「呃…… 就是經常沒有目的地走來走去，然後並不買什麼東西。」 周帆耐心地解釋着，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
洗硯閣所在的四環街是西城最大的戶外古董交易市場，雖然現在時值寒冬，可每天依舊是人潮洶湧。
如果偷畫的罪犯潛伏在人群之中偷偷踩點，那麼無疑會對他計劃的成功有很大的幫助，周帆深知這一點，所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大媽眼珠四處亂轉地回想了一陣，那模樣就像是在努力從記憶的深處挖掘出什麼，突然，她 「啪」 地拍了下大腿，高聲道：「我記得了。」
「你這個秦朝的玻璃杯不錯，嗯，給我包上幾個。」
周帆微笑着從貨車上撿起幾個玻璃杯遞給大媽，臉上的笑容溫和而親切。
而後者一聽到這話，立刻眉開眼笑地包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地說着：「您可真是識貨，這可是正宗的秦朝玻璃杯，市面上可少見了。」
在大媽的敘述中我們了解到，每天早晨的這個時段都會有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女人在四環街上經過。
然而她卻不買東西，每次都只是在洗硯閣的門外遠遠地看着，一有人出來她就又裝作是在挑選東西，眼神閃躲，舉止怪異，總之是怪異得很。
可是今天就沒有出現，大媽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仿佛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
「你記得她每次都在看什麼嗎？」 周帆追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
「嗯，是幅畫，畫裡一個大閨女長得挺俊的。」 大媽一邊包着玻璃杯，一邊說道。
「那你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嗎？」 周帆繼續問道，身體微微前傾，顯得十分專注。
大媽搖搖頭：「她每次都戴着圍巾和帽子，大冬天的還戴了一副墨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那她每次來的時候和走的時候都是哪個方向？」 周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
「都是東街口來西街口出，這個我記得清楚，因為她每天都會路過我的攤子。」 大媽肯定地說道，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周帆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滿意地點點頭，於是我們告別大媽，向東街口走去。
「你對王安意這個人怎麼看？」 周帆忽然問，眼神中透着一絲探究。
「你是說哪個？」 我說道，「是電視裡那個被神話了的商人還是現實中的那個老頭？」
「都說說。」 周帆雙手插兜，微微歪着頭，看着我。
「嗯。」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在新聞中，王安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策略者，幾乎每一個決定都很有前瞻性，而且他以個人名義給孤兒院、希望小學捐了很多錢，在媒體的報道里，他簡直就是一個沒有污點的社會英雄。
不過傳言中他的婚姻生活並不好，家庭也曾發生過很大的變故，只是具體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那現實中呢？」 周帆追問道，腳步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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